结果跟着姜宝玉一路前行,竟是畅通无阻,一个家丁都没遇到,就到了柳娘子的窗边。
“大人,您怎么对他们家,如此熟悉啊?”殷时雨小声问道。
姜宝玉见他实在太过好奇,恐他再这样下去会坏事,便与他解释道:“日里我带赵五车来租隔壁的房子,那边的布局与这边一般无二。而且他们这会儿有话要说,定会支去旁人,所以咱们才会有机可乘。”
殷时雨这会儿对姜宝玉已经佩服地五体投地,正说不出话来,就见姜宝玉将窗棂纸戳了一个洞,正对着里头瞧。
他便也有样学样,跟着瞧了起来。
却瞧见柳氏竟然坐在了尉迟磊的怀里。
“这——她不是——赵乾明——”
殷时雨刚要说话,直接被姜宝玉捂住了嘴巴,两个人便继续听墙角。
就见柳氏一双泪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杀千刀的,当真落得如此下场?”
“千真万确。”
尉迟磊双手抚上柳氏小腹,下巴埋进她颈间。
“我亲眼瞧见一帮子羽林卫进去抄了赵家,结果什么也没抄出来。这会儿朝廷那些官老爷们,还在宫门前跪着,说是要替他讨个公道呢。”
“替他讨公道?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柳氏一阵嫌弃,可见对赵乾明恨之入骨,却又因着他撞梁而亡一事很是爽利。
尉迟磊也在旁边应和道:“是啊,当年我作为他的义子,回乡与你成亲,邀请他做个见证人,谁知他竟对你见色起意,趁我酒醉不省人事,欲对你行不轨之事。
亏的你机智,把他哄醉了,又将我叫醒,要不是为了我的前程,知道民斗不过官,我真要当时就砸碎他的头!”
尉迟磊越说越气,便就在柳氏脖子上咬了一口,柳氏疼的厉害,忙的推开他道:“要是那样,哪有你现在的好日子过?
如今咱们把他哄骗的晕头转向,以为是他对不住你,作为补偿,还帮你坐上了香料商行的行首,还把这些年他贪墨的银两都藏在了我这里。
再说他这人其实是个不能成事儿的,每次过来,不过哄两句就五迷三道,四六不知了,实则也没占到妾身什么便宜。
如今他人一没,咱们这日子,便彻底无忧无虑了。
你到也没必要那么恨他。”
“岂能不恨?”
尉迟磊眼睛都要凸出来,一拳砸在桌子上。
“玉璋明明是咱俩的骨肉,在人前却要喊他做爹,喊我做叔。又叫我岂能不恨?”
偏生木床里的小娃娃被这一拳给砸的吓醒了,哇哇直哭。
两人便都去哄玉璋了。
全然不知窗底下还蹲着两个人,殷时雨更是已经吓傻。
想着这么多年一直欺压养济院的赵乾明,竟然也有被人骗的这么惨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