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样讲啊,柳娘子。当时是因为你这儿地方僻静,不好向外租,咱们才说估计也租不出去。这会儿不是来了个愿意租的吗?”
房牙子笑呵呵与柳娘子打马虎眼。
柳娘子却不乐意了。
“那怎么行?说好了边上不租,我们才租这里的,这会儿你又要向外租了,这不是欺诈?”
“不是这样的,柳娘子听我解释啊。”
房牙子说着,便急急进了院子,与柳娘子小声说道:“这位公子家的小娘子,与您一样,都是泸州人士,我这不是瞧着都是同乡,能住在一处,与您也是个伴吗?我真是一片好意啊。”
“泸州人士?”
柳娘子脸上露出讶然之色。
姜宝玉在旁边瞧着两人说话,便给赵五车使眼色。
赵五车于是冲着里间喊道:“要是实在不方便的话,我们不租这里便是。不愿意与我们做邻居之人,我家公子也不稀罕的。”
“别别,我们租,要租的!”
房牙子不愿意放弃这单大生意,柳娘子便更气了。
“你这人怎的这样?人家都说不租了,怎的还偏叫人来租?难道当初答应我们的,就全不作数了?可不要把我们逼急了,不然我家官人,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五车瞧着里头闹得厉害,忙看向姜宝玉请示道:“大人,看来这家是真不愿意租咱们,要不还是找那房牙子再带咱们去看看别家吧。”
姜宝玉却勾唇轻笑:“不必了。仔细想想,我那小娘子也未必愿意跟我来神都漂泊,忽然就不想租了。你叫他出来,还将咱们送回去。”
先前出来的时候,姜宝玉就跟赵五车说要给个小娘子赁屋,请他帮忙说项,并没有说具体是由。
这会儿见她又不租了,赵五车虽心里纳闷儿,但只要姜宝玉银子给的足,他倒乐得折腾,不多问。
房牙子没做成这单生意,还以为是柳娘子反应太过激烈,叫姜宝玉不高兴了,一路上老大的不自在,一个劲儿地给姜宝玉赔不是,说是要带她去别处看更好的宅子。
问他是不是比这处房子更合适,他又开始支支吾吾。
等回了牙行,姜宝玉便叫赵五车给房牙子一贯钱做赏钱。
赵五车老大不愿意。
“也没帮着找到宅子,作甚要给他钱?”
姜宝玉白他,笑道:“好歹领着咱们跑了这一趟,车马费总是要给的。”
“车马费也没有这么多的啊。”
赵五车还想说话,见姜宝玉不悦,便也不大甘心地取出钱来,扔给了房牙子。
房牙子见姜宝玉出手阔错,便更舍不得他这位大客户了。
待把姜宝玉主仆二人送出牙行,还在后头吆喝着道:“客官要不明日再来,小的今日定去说服柳娘子,叫他同意赁屋一事。”
姜宝玉遂回头对他笑笑,作了一揖道:“那便有劳先生了。”
说罢,她便与赵五车上了自家马车,回养济院了。
路上赵五车心里纳闷儿,忍了好久还是问道:“大人,小的有一事不明,若得不到解答,实在寝食难安,还望大人指点一二。”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