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赵乾明夫妇都觉得自己又行了,互相抱在了一起,哭哭啼啼地道:“有救了,这下咱们有救了!”
赵乾明却是趁机气愤地小声问道:“你还好意思说,昨夜不是你向我夸下海口,说这批彩衣绝对没问题的吗?怎的会出现这种事情?”
赵夫人也是纳闷儿,抽着鼻子说道:“妾也实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会儿人多,他们也不敢太过声张,赵乾明只得又瞪了赵夫人一眼,恶狠狠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谁知姜宝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边来,冷不防冒出一句来:“恐怕今日这个家,二位是回不去了呢。”
正当赵乾明夫妇一脸不解之时。
台上的舞者却突然齐齐跪倒在地,有面具遮面,并看不出大伙神情,只听见一片呜咽。
皇帝大惊,忙给天一使眼色。
天一便走上前来,冲着舞台众人问道:“台上众人,何事喧哗?”
姜宝玉和南宫凛要整赵乾明的计策,并没有提前告知林燕儿和流民。
精心准备的舞被毁成这样,而且还是当着帝后和文武百官的面,丢尽了皇家颜面,别说是流民们受不了,就是林燕儿也是心力交瘁,难以接受。
天一一发问,她便站出来跪在前头,更咽着说道:“草民有罪,精心准备的桑林之舞,因彩衣劣质而毁于一旦。有辱天颜,更侮辱了天神,毁了大家求雨大稷,还请大家降罪。”
林燕儿此话一出,其余舞者们哭的更伤心了,纷纷摘下了面具,却早已满面的失望与泪水,跟着林燕儿一道请皇帝降罪。
尤其是那个掉了裤子的男人,此刻他只恨自己早上乌鸦嘴,连累了大家,若非眼下在皇帝面前,怕触怒龙威,他真想找根柱子一头碰死。
人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见到皇帝,还给皇帝献舞的?
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好吗?
这分明是他能回去跟人吹一辈子的事,却变成了人生之耻,他可太伤心,太不想活了。
可是一下子这么多百姓在自己面前哭,好好的一场重阳宴会,兴致全无,皇帝也是有怒不能言,甚至还有点心疼。
可他还是在众人的言语中一下抓住了重点。
“你们说,彩衣碎裂,不是你们一早就设计好的?”
“不是!”
掉裤子男人这会儿哭的最大声,反正他都不想活了,就想死的明明白白的,遂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
“那彩衣分明是度支司赵大人捐赠的,而且还是他家夫人今天早上亲自送到我们养济院,看着我们穿上的,我们今日早上才第一次看见这衣裳,哪有那个本事提前设计呢?”
这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有人要倒大霉了啊。
“度支司——赵大人?”
皇帝说话的时候都在磨牙,稍稍回忆了一下,“赵乾明”三个字便脱口而出。
“不是的,不是的大家!”
赵乾明这会儿已经快要吓破了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舞台。
“这些流民也不知是从哪来的,说话颠三倒四,您不能偏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啊。那彩衣是臣捐献的不假,可臣——”
赵乾明说着,猛地看向人群中正对他坏笑的姜宝玉,心道好个阴险的女人,真当他赵乾明在度支司混了这么多年,是吃素的?
大不了就一起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