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济院的大伙儿各行其是,忙的不亦乐乎。
至于赵乾明要查验彩衣一事。
其实姜家成衣铺子早就制好了一批彩衣,按照姜宝玉的吩咐压在库房里,到了千叟宴的前一天晚上,才发到赵府去,给赵夫人查验。
“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这么晚才把东西送上门,要是万一有个什么散失,咱们连个另行准备的工夫都没有!”
赵家管家正在训斥负责来送彩衣的伯梁。
还是赵夫人叫住了管家。
“行了,没有人家好心帮着准备,咱们得了便宜还不领情的道理。”
赵夫人说着话,还特意看向伯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咱们也不是随意任人摆布之人罢了,若是这批彩衣真有什么问题,我们赵家也早有准备。
只是这笔账,我们也绝不会轻易过去,伯梁总管也不是第一天与我家官人打交道了,这点道理应是懂的吧?”
“自然,自然。”
伯梁与赵夫人点头哈腰,还亲自将箱拢打开,给赵夫人查验。
“夫人明鉴哪,我们姜典衣自晋升以来,还是第一次接下这样大的皇命,实在是不敢怠慢,用的料子和做工都是最好的,是以才会耽搁了这么些时日。但这不都是为了赵大人的官声吗?
咱们彩衣做的好,不更能显出赵大人愿为皇帝尽心竭力的诚意吗?”
伯梁说话间,赵府管家已经取出一件彩衣来与赵夫人仔细查验,一时激动,还忍不住道:“夫人,这可比咱们先前准备的彩衣,瞧起来好多了。”
赵夫人忙给管家使眼色,示意他闭嘴,自己将衣物放回箱拢,轻笑着说道:“既是我们赵家捐的彩衣,这种程度算的了什么?本夫人还嫌档次低了呢。”
“这——”
伯梁故作着急,忙得上前说道:“夫人,这可是我们姜典衣花重金置办的,如今都这个时候,再要重新做,恐怕来不及吧。”
赵夫人忙得回过神儿来,巧笑道:“那是自然,看在时间紧迫的份儿上,这次就先这么着了。
不过你还是要回去告诉姜典衣,要是她下次还想要这样的机会,必得再上点心才行,可不能再拿这样的货色糊弄我们官人了。”
“是是是。”
伯梁忙给赵夫人赔笑,顺势走到箱拢前头,请示道:“那依夫人看,这时候也不早了,小的是不是就把这些彩衣拿回去,叫明日要进宫献艺的流民们准备一下了?”
赵家管家瞧着养济院送来的彩衣是真的很用心,也放心了不少,听了伯梁的话,就要帮忙把东西装好,不想赵夫人却阻止了他们。
“慢着。”
她说着,自己动手将箱拢合上,按住箱盖道:“说好了要查验,怎能才看一眼就叫你们带走了,这箱东西可是借着我们官人的名义送的,万一你们动了什么手脚,找谁说理去啊?”
“这——”
伯梁看着有些许着急,又有些六神无主。
“那您说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