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水漓歌主动提及此事,姜宝玉倒也不甚慌忙,装模作样的下了座位,给水漓歌打千儿道:“臣有罪,还请娘娘降罪。”
姜宝玉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却也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慌张之感。
弄的水漓歌忍不住轻笑道:“你倒也不分辩几句。”
姜宝玉于是微微颔首,道:“娘娘何等睿智,岂是臣耍些小心思就能蒙混过关的?借给臣八百个胆子,也不敢造次。”
姜宝玉话说的实在,可是话里话外都透着另一层含义。
她不敢哄水漓歌,却敢哄皇帝举办千叟宴,那不是在表明,她比起皇帝,更具怕水漓歌的意思吗?
就连林蜜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撇嘴。
这个姜宝玉,倒还真懂得世故圆滑。
不过也是她的本事,一般人想要三言两语就哄得皇帝办千叟宴,可没那么容易。
更别提叫皇后亲自用马车送她出宫了。
就见水漓歌摆了摆手,笑道:“行了,你也别跪着了,索性本宫叫你上来,也不是要责备你的。”
她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笑模笑样道:“坐到本宫身边来,有正事儿与你说。”
姜宝玉于是小心翼翼坐了过去,因为动作太慢,急的水漓歌直接伸手将人拉到了身边去。
“死丫头!再装本宫可真要生气了!”
姜宝玉这才咧嘴,嘻嘻笑道:“没装,娘娘面前,臣哪敢造次?”
她说着,还下意识打量起水漓歌的脸来。
之前她在帝后大婚上做玉女,尚且敢擅自改妆,还在水漓歌面前油嘴滑舌,是因为她觉得水漓歌是水寒舟的姐姐,且在宫中一直以慈善著称,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降罪于她。
可是后来经历了姜荣喜那件事,宫里又连续发生了这么多事,姜宝玉便再不可能那样天真,觉得水漓歌果真如传言那般心善无害了。
伴君如伴虎,比起一开始就在她身边展现出自己两面三刀的渣皇,水漓歌这种毫无破绽的笑面虎,才是最可怕的。
“你最好是不敢!”
水漓歌也懒得再与姜宝玉多说了,直接进入了正题。
“本宫不管你在千叟宴上要干什么,只有一件事你得记住,那就是别折腾的太狠了,不然要真是皇帝怪罪下来,便是阿舟撒泼打滚,本宫也不会保你。”
“阿舟?”
姜宝玉还重来没有这样叫过水寒舟,一时有些没对上号,但她想明白之后,更多的是受了惊吓。
她与水寒舟的事儿,竟然连皇后都知道了?
可在她看来,她对水寒舟的喜欢,分明更多的是她的一厢情愿。
虽然最近一次见水寒舟,她感受到了些许不同,但万一那是错觉呢?
总之现在就叫家里人知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很不好。
“娘娘多虑了,”姜宝玉再次打千儿道:“世子与臣不过萍水之交,臣哪有那么大面子能叫世子出面说情?”
“多虑?萍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