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怪累的,还不快把本官放下来?”
赵五车忙命人放下姜宝玉来,还在旁边解释道:“这不是瞧着大人好几夜都没怎么合眼,想叫大人多睡一会儿吗?大人放心,我们几个有的是力气,走这么几步路,压根就不算什么,对不对?”
其余轿夫忙跟着应和,都说是自己乐意的。
姜宝玉便也不为难他们,还叫顾大娘给他们赏钱,自己则下了轿子,追着云仙儿出来道:“云教头请留步。”
云仙儿闻言,与众人一道回头瞧她,面上带了些讶然。
“你认得我是谁?”
身边立时有人道:“姐姐用不着与她废话,您这样大名,随意打听一番,知道身份有什么难的?”
姜宝玉并不知道这些人对她的恶意源自何处,只大步向前解释道:“能将春雷古琴弹得那样出神入化之人,不是大名鼎鼎的江南乐姬云仙儿,又会是谁呢?”
姜宝玉只是随口一说,谁知她这话更是叫云仙儿惊诧,“你也懂琴?”
区区一个八品典衣,竟然能一眼就认出春雷古琴,现在的孩子们都这么厉害了吗?
要知道她当年进宫做教头那会儿,便是尚仪局的女官们,也不能一眼就认出这把琴呢。
姜宝玉却并不知道云仙儿为何惊讶,只继续笑着解释道:“下官自是不不懂得怎么弹的,只不过我家琴坊的生意,我从前也关照过不少罢了。”
这便说得通了,生意做到姜家那样大的话,做东家的自然要懂得多一些,比宫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宫女自是更识货些。
云仙儿想到这些,便又站直了一些,道:“你既已知道我身份,就该知道我不是什么人都亲近的,若是觉得你今早在这沧澜阁大出了风头,把那些小厮们都治的服服帖帖,就也能在我等头上作威作福,那你便大错特错了。”
姜宝玉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赵五车,见他心虚地别过了头,不禁苦笑起来。
她总算是搞明白这些好看的姐姐们为何忽然对她恶意这么大了,八成是哪个小厮用她来贬低其他人了。
于是她忙的转过头来,对着云仙儿等人赔罪行礼道:“下官来的时间不久,最近事情也多,一事匆忙,竟没有先去前辈们处拜访,这是下官的不是。
以后若是下头那些人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诸位前辈作为上官,尽可教训,下官谅他们再不敢以下犯上。”
赵五车等人听了,纷纷缩了脖子,这是在提醒他们有个奴才的样子,不然当心财主闹脾气,以后不给赏银了。
既然姜宝玉都已经如此做小伏低了,云仙儿等人也没什么好言语的,毕竟大家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姜宝玉也不欠她们什么。
于是云仙儿便打算领着众人离开。
姜宝玉却又把她叫住了。
“云教头且慢,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姜宝玉一时心急,也不等云仙儿回头,自己先绕到了前头去拦住了人。
立时有人酸溜溜地说道:“求?你那么威风,听说连南宫执事都要被你治的服服帖帖,还有什么事儿是你自己解决不了,还得求到我们仙儿姐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