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风长海来给姜宝玉送饭,在沧澜阁迟迟不见她回来,干脆找到了前院来,这会儿正在衙门里与伯梁和殷时雨他们闲聊。
听到外面动静,知是姜宝玉回来了,便急急地找了出来。
“大人可是遇到了麻烦,需要小的帮您赶走她们不?”
姜宝玉瞧着二丫的样子,该是真的快要不行了的,便对风长海说道:“不用,你去端一碗甜羹来,给这个小姑娘吃。”
“大人,可使不得这样啊。”
伯梁立时上前阻止,小声说道:“这里的流民都没吃的,您给了她一个,别人是不是也要给,都这样下去,您自己也吃不消的。”
姜宝玉看他一眼,依旧没有改变主意,对着风长海说道:“还不快去?”
说完,她便伸出一只脚来,探到了二丫的头边上。
二丫倒地模糊之中,瞧见脸边一只官靴,有些莫名地仰起头来,看向姜宝玉,大而空洞的眼中满是惶恐。
姜宝玉便对她说:“本官出自商贾之家,打小受的教育就是天下没有白给的馅饼。本官的靴子脏了,你若想吃东西,便帮本官弄干净吧。”
二丫瞧了一眼姜宝玉的靴子,今日并未下雨,姜宝玉出入都有车马轿子,故而靴子并不怎么脏,只有些许看不太出来的灰尘。
相比较而言,她的手反而还更脏些。
怎好伸出去污了大人的靴子呢?
可她还没动作,她娘便已经扑了过来,在姜宝玉的靴子上胡乱地拍打着道:“不就是擦个靴子吗?民妇来帮大人弄,民妇来弄就好。”
正好这时风长海端了甜羹过来,姜宝玉便示意他端给二丫喝。
谁知二丫还没喝到嘴边,那妇人便一把将碗抢了过去,坐在一边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死丫头,没听大人说吗?天下没有白给的馅饼,靴子是我擦的,东西自然也该我吃,你倒想在那儿捡便宜?”
说话间,一碗甜粥便已见了底。
小姑娘二丫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她早已体力不支,这会儿更是头沉的挨着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姜宝玉有些震惊,“你方才不是说孩子好几天没吃,才求着本官给你们吃的吗?这会儿怎的竟自己独吞?”
不等那妇人说话,旁边一男子便开了口。
“大人可别被她骗了!”
姜宝玉闻声望去,见正是昨夜抢老太太稀粥的那个,就听他继续说道:“她们母女俩比我们还先到这养济院的,这里的老爷顿顿不少我们吃的,便是吃不饱,也不会饿得像那孩子一般皮包骨头。
分明是她都自己独吞了,压根就没给孩子吃上一口。”
“是啊,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生的,据说是路上捡的,用来骗有钱的小姐老爷赏饭吃的把戏而已。”
另一个老太太一脸嫌弃地看向那个妇人,忍不住吐槽道:“真是个杀千刀的,好歹给孩子一口吃的啊,简直连人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