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玉无奈,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对牛弹琴了,遂也只得叹了口气,继续往院里走。
她刚完成女官考试,又耽搁了这许久,自然该先去见穆桂。
可才刚靠近穆桂的屋子,她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才知道为什么姜宝银会在这里出现,又那么着急的让她发誓不会去东宫尚服局。
想到这些,姜宝玉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瘫在地上哭泣的姜宝银,再一次无奈地摇起头来。
穆桂的房门并没有关,姜宝玉很快走上台阶,站在门前行礼道:“穆尚服,小女来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谈话停止,纷纷朝姜宝玉看过来。
姜元慧更是直接站起来笑道:“你这孩子,都是要做女官的人了,做事还这样没有分寸,考试结束,不第一时间来与你师父谢恩,是到哪去鬼混,这会子才回来?”
她如此热情,引得穆桂些许不适,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却也没有仔细看她,就只是瞥了一眼。
姜宝玉与姜元慧行礼,不叫姑母,只叫了一声姜尚服,之后又给穆桂行了个大礼,起身道:“小女考试之后一时松懈,竟在考场睡着了。到这会儿才有机会给大人谢恩,感谢大人三年来的悉心教导。”
穆桂因着要服侍皇上,并没有去考场那边走动,但姜宝玉遭遇的事儿,她也是听说了的。
看着她从当时那个心智不成熟,爱冲动的小丫头,成长到今日气候,穆桂心中也是一酸,忍不住便红了眼睛,笑着冲姜宝玉抬手道:“快起来吧,其实本官也没教你什么,都是你自己聪慧,悟性好。”
“穆尚服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宝玉能有今日,与你是绝拖不了关系的。我作为她家中长辈,也要代她向你道谢才是呢。”
姜元慧说着,便将手中宝盒取出,推到了穆桂的面前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穆桂眉头又皱了起来,却是没有接下那份礼物,含笑道:“无功不受禄,她自己已经给了很丰厚的谢礼了,这份礼,我不能收。”
她说着,便将礼物又推了回去,站起身来,看了姜元慧一眼后,又看向姜宝玉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本官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便与姜尚服好好说说话吧。”
穆桂说完便走,看的姜宝玉好生纳闷儿,忙得走向姜元慧问道:“这么晚了,姑母怎么会亲自来?”
姜元慧无奈叹气,摇头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可知我在此等你多久了?让我与那穆桂大眼瞪小眼,虚与委蛇,实在是为难我了。”
姜宝玉也很纳闷儿,自从姜荣喜过世后,除非是必须出面的重要场合,姜元慧一次也没有私下与穆桂走动过,更没有主动来看过她,怎的这次会亲自来,还肯与穆桂一道坐这么久?
好在姜元慧也没多少耐性,直接说出了来意。
“姑母已经在东宫尚服局,为你留了一个典衣的名额,你今夜便收拾好东西,待明日御花园学子宴后,就准备过去赴任吧。”
“赴任?”
姜宝玉娇躯一震,“这是已经定好的事吗?”
“自然还没有。”
姜元慧叹气,“所以姑母这不是提前来跟你打招呼了吗?你这次也一定不要犯糊涂,听说其他两宫尚服局也在招揽你,你可一定不要答应,坚决要来东宫尚服局帮我啊。”
“姑母。”
姜宝玉听说事情还没定下来,竟是松了一口气,道:“我的想法,之前不是已经跟您说的很清楚了?您不是也已经答应了吗?怎的今日又旧事重提?”
“那还不是因为——”
姜元慧话说一半,终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