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玉说完这话,直觉自己胸中开阔,舒爽万分,心情好不美丽,况且她偷闯文书库被水寒舟撞见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于是见水寒舟给她说的发愣,把话撂下转身就溜了。
不想水寒舟却又把她叫住了。
“文书库遭遇窃贼,这会儿后宫尚服局定会加强守备,你想像方才那般再从正门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姜宝玉脚步一顿,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你跟踪我了?”
“也不算跟踪,”水寒舟无奈扶了下额,“只是准备出宫时,瞧见某人跑错了方向,想要跟上来提醒一句而已。”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门外有人喊道:“快快,就是这里!”
水寒舟于是也来不及与姜宝玉多说,伸手扯着她胳膊一跃而起,就上了房梁翻出了后宫尚服局。
这下可真是惊着姜宝玉了,一直到落了地,她都无法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眼睛眨了又眨,生怕自己看见的不是水寒舟,而是幻觉。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她还伸手去捏了水寒舟的脸。
“是假的吧?现在的人皮面具都做的这么真了吗?你到底是谁,竟敢冒用水寒舟的脸,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可她捏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反倒把水寒舟弄得好生疼痛,一边躲着她一边捂脸道:“我好歹刚救了你两次,你怎的恩将仇报,要毁我容貌?”
“真是水寒舟?”
姜宝玉一脸吃惊,捂了半天的嘴,还是不敢相信地走到水寒舟面前仔细端详道:“可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哭包吗?你怎么——你什么时候会飞的?”
哭包。
一想到姜宝玉每次见他都是这个称呼,水寒舟就有点哭笑不得,心想也是时候该为自己正名了。
于是他下意识站直了身子,清了嗓子道:“定国公府虽早早交了兵权,可我水家家规严明,看家本事万不可废,习武修身更是齐发并进。飞檐走壁而已,连水家的奴婢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我?”
“你的意思是,你从小就开始习武了?”
姜宝玉现在脑子都在打雷,仿佛一下子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水寒舟却忽然保持了沉默,不再说话了。
这便是默认的意思,姜宝玉却更加惊讶了。
“那咱俩第一次见面时我揍了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呢?你好歹比我大一岁,我还是个女的,你从小习武怎么会打不过我一个野路子?”
话问到这里,姜宝玉都觉得不大可能。
这要是事实,那不是水寒舟脑子有病就是她出现了记忆偏差,难道当年挨打的不是水寒舟,而是她自己?
可当她满是疑惑的目光对上了水寒舟的视线时,她却一下子愣住了,仿佛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一瞬间包裹了周身,耳朵里,脑子里甚至是心里都充满了皂珠泡沫,软软地叫人心痒。
满心满眼就只能看见这个男人的一张朱唇一开一合。
“为什么呢?你觉得呢?你这么聪明,努力想想的话,会想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