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春愈发懵了,跟着姜员外问道:“您既然知道,又做甚要与阿姐赌?”
“我的女儿我最了解,”姜员外奸诈一笑,道:“打小好强,别人越是不认可她,她越要做到让别人服气。”
这点姜望春倒也是认可的,下意识跟着点头,但他很快又想起来什么,追着姜员外继续问道:“可是阿姐要考了第一名,您真要管她叫爹吗?”
“自然,咱们做生意的,最重要就是讲诚信。”
“这——”
姜望春着实傻眼了,早听人说姜员外做事很疯,没想到能这么疯。
谁知姜员外又忽然转过身来,拍着姜望春肩膀笑道:“大丈夫不拘小节,难道我喊她一声爹,她就真成我爹了?一句没有实际作用的称谓就能换来你阿姐和咱们姜家的锦绣前程,何乐而不为?你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业之人,多跟爹学着点吧。”
上书房内,水寒舟正在给皇长子李鸿讲读经书,只是全程若有所思,心不在焉,书读一半,甚至还开始卡壳发呆。
弄的李鸿忍不住吐槽道:“舅舅今儿是从哪过来的,一副思春相。”
水寒舟虽是在想事情,可这句话他却是听清了,瞬时扯住李鸿的耳朵问道:“哪学的腌臜词汇?如实招来。”
李鸿还不服气,一边从水寒舟手里扯自己耳朵,一边怒气咒骂道:“以大欺小,算什么男人?别以为你是我舅舅我就怕你了,等以后我得了势,第一个就端了你老巢。”
可他这样耍狠斗勇未起到丝毫作用,反倒是耳朵更疼了。
李鸿疼得差点哭出声,扭头看向水寒舟,思索着是这会儿求饶还是再挺一会儿。
却被水寒舟的神颜给惊呆了。
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折磨人的时候都是这样好看的?
分明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可瞧着他这张跟贤妃八分相似的脸,李鸿便气不起他来了。
水寒舟许是瞧出了李鸿的心思,忽的松开了他耳朵,轻笑道:“与其说这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狠话,不如先想想你这条小命怎么能活到那个时候吧。”
李鸿一听这话,立时化成了泄了气的茄子,没指望了。
打小他就知道,皇帝之所以如此宠爱水寒舟,是因为水家作为他的母家,将来会成为他的力量,水寒舟这样的天才更是他将来坐稳江山不可或缺的人物。
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可能自断臂膀,去端了水寒舟的窝?
更何况虽然水寒舟总欺负他,但他还是很爱这个小舅舅的。
哎,没希望了,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希望了。
谁知道水寒舟还没完,甚至把王福也给叫来了。
“鸿儿这两日愈发的傲慢无礼口出秽语,想是他身边什么人在故意挑唆,仔细查查,揪出来打死吧。”
“舅舅!”
李鸿还想说点什么,王福却将人劝住了,“大皇子,世子也是为你好。若是闹大了事儿,叫娘娘知道了,后果只会更严重。”
李鸿鼻尖抖了抖,没说什么,就跟着王福走了。
水寒舟对这个大外甥也是操碎了心,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已经感慨养娃不易了。
若是有可能,将来他一定不要小孩。
想到这里,水寒舟甚至已经开始思索让定国公夫妇再生个三胎的事情了。
结果一回头,就瞧见暗竹站在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
水寒舟迅速隐去了眸中惊吓,冷声道:“说。”
“是,”暗竹给水寒舟低头行礼道:“姜员外此番进宫,是为了姜家二小姐成为玉女而多方打点来的。”
“哦,玉女啊。”水寒舟眸光幽深,修长好看的手指摸着手中一块翠绿玉髓,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