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关系,姜宝玉实在是无法去麻烦水寒舟的。
一个定国公世子,未来国舅,会为了区区一个只见过五次面,还每次都在欺负调戏他的人,帮忙瞒下欺君之罪吗?
姜宝玉觉得大抵不会,不去揭发她,她就烧高香了。
但是话说完了,她又隐隐觉得水寒舟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点伤感,想到刚刚姜元慧说的话,她才恍然道:“对了,听说贤妃娘娘抱恙,你最近——很辛苦吧?”
水寒舟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之前查不出病因来,确实着急了一阵子,好在如今都清楚了,毒倒是也好解。”
水寒舟说完,回头瞧了一眼依旧在押送的宫女队伍,“之后就等着查出嫌犯,揪出幕后主使,问明罪由了。”
“嗯,”姜宝玉点了点头,“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查出来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场面顿时尴尬了。
水寒舟于是又看了姜宝玉一眼,总觉得这阵子没见,姜宝玉好像变了个人,比从前稳重了些许,可两人在一起时的氛围却忽然尴尬了许多。
这会儿瞧着姜宝玉有点要走的意思,他便往袖兜里一掏,取出一个缠枝牡丹缎花绫荷包说道:“先前你落在我马车上的,那日去湖边本来想还给你,却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到如今才有机会给你。”
水寒舟说着,就把荷包往前一递,道:“你的衣裳,我回头叫人送到你家里去。”
“不用了。”
姜宝玉将荷包往回一推,“我们姜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这阵子我在宫里出不去,这些便当成是买你守身如玉的零花钱好了。若是不够用,还到我家拿去,等我将来从宫里出去了,还是要招你做上门女婿的。”
水寒舟:“……”
他大概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姜宝玉变了。
这话题聊不下去了,水寒舟只得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宫女。
这次贤妃中毒一事,皇帝特命他去观摩审理,这会儿押送的官兵都还在等他,渐渐有些不耐之意了。
“我得走了,你多保重。”
水寒舟说着,看了一眼手里的荷包,依旧收回到袖兜里。
他们家定然不缺这点银子,可既然她要送,他便收着。
只是再要走时,又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姜宝玉道:“其实,我有点失望。”
姜宝玉挑眉,并未接话。
水寒舟犹豫半晌,并未去看姜宝玉的眼睛。
“你不是说,下次见我,绝不会轻易放我走吗?如今又为何不找我帮忙?”
姜宝玉眉眼微动,却只觉得水寒舟是未知全貌才会说的这么轻松。
若是知道姜家为了掩饰丑闻,将空棺下葬,犯下欺君之罪,他怕是会离她远远的,再不说认识她吧。
姜宝玉背着手在身后,大咧咧笑道:“所以我刚不是在威胁你吗?”
“威胁?”
“嗯,我给你零花钱,是想告诉你,要是敢背着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待我出宫,就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