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玉神色蓦然一僵,当即叫船靠了岸,与福管家回了姜家。
虽然姜宝玉从小在姜家就遭受着不平等待遇,但姜宝珠还是很疼她的。
尤其是进宫之后,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她留着,还会时常给她写信,讲在宫中遇到的趣事。
姜宝玉能够在神都如此肆无忌惮地撒野,也都是因为姜宝珠在宫中能力出众,得了上殿们的赏识,她上头有人撑腰。
所以听说姜宝珠出了事,姜宝玉一路上都心急如焚的。
但也并没有往坏处去想,想着顶多就是受了点伤,回来将养些时日,最坏也就是得罪了某位上殿,被赶回家来了。
没想到进了家门便瞧见一口棺材摆在院子中间,一众家眷围在院子里,哭声一片。
姜宝玉人都吓傻了,先是脚软得走不动道,双眼含泪,原地呆立,随即一脸不解地看向棺材边站着的姜员外和姜夫人,不敢相信地问道:“爹、娘,阿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说话间,她那眼眶再含不住泪,不觉已经啪啪两滴落了地,摔了个粉碎。
“这院儿里的棺材又是怎么回事儿?”
姜老爷捂着胸口痛不自已,瞧见这个不成器的小女儿,更是苦从心来,险些就要晕过去。
姜夫人更是只知道哭,半句话也说不出。
难免叫姜宝玉又往那方面想了一些,一边摇头,一边竟加快了脚步朝棺材走去。
“不会的,阿姐她不会这么容易就——一定不是阿姐,一定是你们认错了!”
姜宝玉泪流满面,几乎一身扑到了棺材上,就想要亲眼辨一辨棺材里的人,却发现那棺材竟是个空的!
姜宝玉都懵了,流出来的眼泪都一下收了回去,脑袋里轰隆隆的,开始疯狂猜测这是什么情况。
爹娘为了骗她回来做个淑女,搞这么大的吗?
她正纳闷儿呢,身边忽然走过来一个年轻妇人,一脸的雍容华贵,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不是寻常百姓规制,一看就是宫里头来的。
这会儿人也是哭的双眼通红,泣不成声:“宝玉你别太伤心,老太太已经哭晕过去了,你可要先撑住了。
再说宝珠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一时糊涂,跟宫里的一个侍卫私奔了。
你姑婆为了咱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只有打点上下,对外宣称她是病死了,叫姑姑将消息带出来,家里简单办个葬礼。如此,你姐姐的命也能保全,咱们姜家的荣耀也不至于被玷污了。”
说话这人便是姜宝玉和姜宝珠在宫里尚服局做司衣的姑姑姜元惠,刚刚她口中说的姑婆,便是尚服局品阶最高的女官之一,姜荣喜姜尚服。
只是她这番说辞,实在不能叫姜宝玉信服。
“私奔?阿姐她一辈子都交给了做衣裳这件事儿,她这么久以来付出了多少,姑母是知道的啊,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就放弃这一切呢?姑母,你们一定是搞错了,阿姐她不可能私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