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的声音刻意放低了,因此能听到他说话的人只有武宣帝。
武宣帝还未开口说话,眼前的图案便慢慢褪去了。
“此非祥瑞之兆。”白羡鱼道:“历来祭祀出现歧蛇的,皆生动荡,陛下往后行事定要斟酌谨慎,勿让预言成真。”
武宣帝沉默了许久,眯起眼睛道:“国师通古今万物,又有预知未来之能力,今我大夔生异变,不知可有办法化解?”
白羡鱼所做的一切就为了等他这一句话。
她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又绕着那个已经消失的图案走了两圈。
武宣帝不敢打扰他,即刻下令所有人噤声。
白羡鱼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化解之法。而是走了又走,绕了又绕。
最后坐下来盘起腿,就地打坐,从早上一直到过了晌午,她才睁开眼。
武宣帝见他睁开眼,顿时心神一凛,“国师,如何?可有找到破解之法?”
“神明庇佑。”白羡鱼老神在在,“终究是不忍心我大夔遭此大难。”
武宣帝一听有希望,顿时喜笑颜开。
天知道他等的有多煎熬。本都已经放弃,可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找到了办法!
对于赤连,武宣帝深信不疑,这其中有很重要的两个关键点。
第一,率先向他禀告赤连一事的是他的亲信,而非其他人引荐,比起那些他需要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显然是自己的亲信更为可靠。
第二,国师赤连在上任之后,当着他的面预知了许多事,而且一一应验,这等能力他前所未见,当即便令他心服口服。
白羡鱼之前已经铺好了路,所以才能稳稳当当的走到如今这一步。
她缓缓开口,“陛下可还记得歧蛇的头朝向哪一方?”
武宣帝答的飞快,“西南!”
“没错。”
白羡鱼道:“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它的头朝向西南有两种可能,一是它忌惮的东西在西南方向,二是祸起的地方在西南方向。”
谢行蕴看着白羡鱼一本正经的胡诌,忍不住微微弯了弯唇,好似又看到了她从前欢蹦乱跳的模样。
但是谢行蕴看得出来白羡鱼她在胡诌,可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信了她的话。
白羡鱼说了一大堆,最后问到了一个重要问题,“陛下,在京都的西南方向是否是皇陵所在?”
武宣帝没有犹豫,“是。”
“破解之法就在皇陵当中,若要保大夔安定,可借历代帝王之龙气,镇压住歧蛇恶魂,以此方可破解。”
白羡鱼一直在观察武宣帝的神态,果不其然,在她提到皇陵的时候,武宣帝的表情有细微的波动。
那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呢?
她目光轻闪,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皮。
“除了此法,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武宣帝不死心,“一定只有去皇陵才能化解吗?”
白羡鱼道:“对。”
沉默良久。
很长一段时间。山顶都没有任何动静。
白羡鱼并不着急,在她看来武宣帝最后一定是会答应的,从武宣帝的角度来看,她并没有任何理由或者是任何目的刻意接近皇陵。
又过了一会儿,武宣帝终于出声,“既然如此,那国师你明日便动身去皇陵,为我大夔祈福吧。”
白羡鱼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微微一笑,“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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