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左右为难,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白羡鱼的视线顺着两人的交谈声望去,不期然撞入一双墨眸。
清晨的日光柔和,照在人的身上也微凉,薄薄的云层染上细碎的金色,逆光模糊了年轻男人深色的眸和高高束起的墨发,略显凉薄的唇没什么血色,腰间的一组玉佩轻轻撞着一只精致的锦囊,上面绣着的焰尾鱼似在空中游动。
和风徐徐拂过她耳边的鬓发,白羡鱼站在谢行蕴的影子中,有瞬间的恍惚。
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想象出了一个画面。
和煦的阳光化作了滔天火焰,本来衣着矜贵的谢行蕴却一身狼狈地倒在地上,修长好看的手指沾满污垢,满眼血泪地看着她。
白羡鱼的眼神不自觉挪动到男人的手上,她只听人讲过那一幕,甚至有人将将军府大火排成了戏,她偶然听过一次,只觉得有些夸张。
怎么会有人能掰断玄铁制作的镣铐?
况且她从未见过谢行蕴失态地低啜,更是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现在脑海中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尤其是在看清楚谢行蕴手上留下的淡淡伤疤时,白羡鱼的呼吸仿佛停止了。
谢行蕴察觉到她的目光往下,低眸扫了一眼,将手往身后动了动,锦袍便适时盖住。
白羡鱼失了目标,抬头看着他,一时竟哑口无言。
“国师也听说了?”
白羡鱼静默。
谢行蕴风轻云淡抬起眼皮:“此前我的心上人被困于大火,母亲和她的兄长用绳索捆了我几个时辰,等到火燃尽,绳索被我扯断,她也离我而去。”
“这伤便是当日骨裂留下的。”
白羡鱼心口窒闷,脑海中的景象越发清晰,好似重现了当年那一幕,呼吸有些乱了,“略知一二,谢兄不是要一同用膳吗?现在便走吧。”
重逢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除平静以外的神色,谢行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只要有一点松动,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和她相认。
但理智告诉他,一旦相认了,她定又要说些分道扬镳,与他无关的话,光是想到,他眸色便逐渐黯了下去。
“走吧。”
谢行蕴手碰过的位置留下了一点白色的粉末,不过很少,在玄色的袍子上也并不明显。
三年过去,喜欢把甜糕当早膳的小姑娘口味也变了。
不过比起糕点,包子就容易做多了。
好在这几年……他也没少做,没有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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