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先是点燃了灯台,然后就开始四处翻药,她有些心急的时候,却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惊了一瞬,转身就被男人抱入怀中。
谢行蕴不知等这一刻等了多久,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到处都是她,却又处处没有她。
他贪恋她的喜欢,却忘了非她本意。
他自诩爱她,却无形中强迫了她做她不愿的事。
每每想起从前种种,他亦是后悔难忍,那场熊熊烈火更是成了反复折磨他的噩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犯下的错。
好在她没事。
不仅没有事,看得出来那段没有他的时间里,她过的很好。
谢行蕴拥紧了她,视线微垂,他对她来说或许是可有可无的,没有他,她该怎么走就怎么走,该做的事一件不落,该护的人一个不少。
他早已经不被她放在心上了。
不论他做什么,似乎最后的结果都会让她不开心。
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今就连一个拥抱也是骗来的。
白羡鱼被他困在了胸膛前,略有些心慌,她虽是男子打扮,可骨架却比寻常女子还小些,难保不会被发现什么。
“谢大人?”
谢行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低头将下巴放在她的发顶,喃喃道:“你回来了。”
白羡鱼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谢行蕴清醒过来。
早知道那日她就问萧正要些药了,好过现在束手无策。
萧正怎么还不回来?她难道在这里一直守着谢行蕴吗?
“在想什么?”谢行蕴轻轻摩挲她的下巴。
这个动作让白羡鱼心口一跳,慌乱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确认一丝褶皱都没有起,这才摁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他却在笑,“我好想你。”
白羡鱼这时总算放弃了让他清醒一点的想法,现在两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跟他说什么估计他也听不进。
不如直接把他锁在屋子里?
她看了一眼门锁,却不知身后的男人也跟着她看了一眼。
屋子虽朴素了些,可门还是挺结实的。
白羡鱼立刻想要付诸行动,可她得先让谢行蕴松开她,思考两秒后,她回抱了下他,“我也想你。”
谢行蕴喉咙微滚,说不出是自嘲还是什么,只觉心中苦涩万分。
她轻飘飘一句想你了,险些让他演不下去。
“有多想?”
白羡鱼挑眉,这会儿他又能和她对话了,这病难道还能选择性过滤她的话吗?
她没停多久,微微笑道:“茶饭不思。”
谢行蕴一会儿心如刀割,一会儿却又心生雀跃,见她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个词,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他忽然有些心慌,这三年,她会不会已经彻底忘记了她和他之间的所有回忆?
所以这般淡定从容,气定神闲,自始至终都戴着完美的假面。
徒留他一人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