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指时,却看到白羡鱼嘴唇轻轻动了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流下了一滴眼泪。
谢行蕴用手指接住,轻轻擦拭,眸底暗涌起伏。
白羡鱼又动了动唇,这回声音大一些了,她用呢喃的语气,断断续续地叫他,“谢……行蕴。”
谢行蕴愣了片刻,顷刻之后,愉悦地轻嗯了声。
也不知道白羡鱼听到了没有,却好似已经得到了回应,再不说话了。
她带着后面那句未说出口的话陷入了沉睡。
【……为什么,要骗我。】
谢行蕴加快速度,带着她进了府,而白羡鱼上扬的眼尾处,再度悄无声息地落下一滴泪。
……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横穿整个房间,余温将房间烘得暖洋洋的。
白羡鱼一觉睡到了巳时,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头昏脑涨的,在榻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喊了绿珠进来。
绿珠端着铜盆进来,笑着道:“小姐,小侯爷来了,就在外头等你。”
白羡鱼穿鞋的动作一顿,昨夜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兴许是气氛太好,竟让她产生了一丝动摇。
“小姐?”绿珠又唤了两声,“小姐,你听到了吗?”
白羡鱼点点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知道了。”
洗漱完出来,白羡鱼看到谢行蕴坐在紫藤花缠绕的凉亭内,他正对着她半靠半躺着,手枕在脑后。
“怎么没去早朝?”白羡鱼走近,手上拿着一块桂花糕。
谢行蕴慢条斯理地抬头,声音沉稳,“今日休沐,带你去个地方。”
白羡鱼眼睛转了转,“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谢行蕴揉揉她的发,淡笑道:“是两个礼物之一。”
白羡鱼好奇心被勾起,“行,那这就走吧。”
两人骑着马到了离长公主府约莫二十多里路的地方,这一块儿山清水秀,空气亦是十分清新。
“我们还没有到吗?”白羡鱼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宅子。
谢行蕴遥遥地看了一眼,示意她往前面看。
白羡鱼微微眯了下眼睛,透过层层山雾,看到了一处恢宏的建筑。
她怔愣了一会儿,有些惊叹,“这?”
眼前的建筑不知占地多少亩,一眼望不到尽头,比起长公主府来也毫不吝啬,可以想象修建时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
“嗯。”谢行蕴道:“这原是我外祖的地产,自他去了南诏之后,便送给了我,这些日子我令人改造了一番,你应该会喜欢的。”
白羡鱼不置可否,谢行蕴下了马,把马交给萧正,萧正牵着他的马,谢行蕴则牵着白羡鱼的马往前走。
到了府前,白羡鱼看向大门敞开处,里面金碧辉煌的装潢,又看向门口空白的牌匾一眼,“这为什么还没有名字?”
“等你来起。”谢行蕴笑着道:“这本就是送给你的。”
他扶着白羡鱼的腰,抱着她下马。
白羡鱼站稳了,望着牌匾的眼睛晦暗不明。
“怎么了?”
“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她停顿了下,“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