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脸色羞红,“混蛋。”
谢行蕴掀起唇角,“嗯,多骂几句。”
白羡鱼:“……”
趁着女孩咬唇的时刻,谢行蕴瞥了眼周围澄澈的湖水,颇有些遗憾,“要是我方才装作掉水,是不是就能在你这多待一会儿了?”
白羡鱼:“……”
他真的越来越不要脸了。
……
经过这几个月,原本的流言一传十十传百,传的越发的真,俨然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大都的人听说白羡鱼孕育不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都是惋惜。
好好的一个大美人,家世优渥,兄长身居高位,家中就她一个妹妹,万般宠爱长大,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厄运呢!
静安长公主原本还在水榭中挑着衣裳,准备给白羡鱼也做几套送去,结果听侍卫说完之后,手上的衣裳顿时掉落在地,“你说什么?”
“坊间传言,白家姑娘之前也去了佛恩寺,而佛恩寺一向是百姓求子的好去处,据传和她不得生育有关。”
侍卫顺着她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静安长公主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疼,“果盈,扶着我。”
果盈立即上前,“殿下勿要心急,说不定还有办法的。”
静安长公主却忽然想到前段日子皇帝让她进宫,说让她多操心操心蕴儿的婚事,尽早成家立业,她那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皇帝打的是两国联姻的心思,便回了句蕴儿早就看上个姑娘了,可皇帝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再想想罢。】
这事都传到她的耳朵里了,那皇帝应当是早就知道了罢!
静安长公主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把卢家姑娘请来。”
果盈道:“殿下是想撮合她和小侯爷?”
“白羡鱼尚且没有点过头,若此事是真的,那岂不是耽误蕴儿!”静安长公主心急如焚,“不行,他这婚事得尽快定下,你现在就去卢家一趟,那姑娘我瞧着也不错,知书达理的,说不定蕴儿见了就喜欢了。”
“是。”
……
许常在是杭都郡守之女,选秀入宫,上一世在宫中早早香消玉殒,连带着她的八皇子都死于一场大病。可见在这宫中她的处境十分艰难。
而杭都郡守前几月又被夺官流放,除却许常在,一门老小都遭了罪。
可也正因为这样,所有的皇子都有可能是那个幕后之人,唯独八皇子不会是。
也就是说,她们是她最安全的选择。
白羡鱼瞧着铺子中人来人往,这一上午了,也未曾见到流云来这。
姬霜站在她身边,百无聊赖地玩弄手中的丝线,“我爷爷这些天叫了个宫里的嬷嬷教我礼仪插花什么的,甚是无趣,等会还得赶回去。”
白羡鱼心不在焉地笑了下,“多学些也有好处。”
姬霜把手摊开,支着下巴道:“当初我回京都,我爷爷就是想要我多学学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他那都是些糙老爷们教不了我,我不答应他还不放我回来,唉。”
“我去后堂看看。”白羡鱼目光撇到一处,微提起裙摆走过门槛。
姬霜懒洋洋地嗯了声。
这时,一道骄纵的声音响起,“赶紧的,有什么好看的裙子全部给我拿出来看看!”
坊间客满,掌柜的和伙计都招呼客人去了,前堂就姬霜一个人坐那,她眼皮都没抬,可女子的目光顿时锁住她,“是你!”
姬霜觉得刺耳,抬头仰倒在椅背上,“你谁?”
黄衣女子冷笑了两声,“就忘记了?要不是你在茶楼和我呛声,我会说出那么多蠢话?”
姬霜想起来了,“哦,你也知道自己蠢。”
黄衣女子看她穿的一身黑,像个侍卫似的,一看就不是高门嫡女的模样,再看她出现在这个成衣铺子里,她眼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你是这里的小二?”
“还不来给我拿衣服!”她颐指气使。
姬霜嗤笑了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黄衣女子不屑道:“我可是卢家的女儿,自然命令得了你!我爹是御史大夫卢窦之!”
姬霜道:“啧啧,好厉害呀。”
“那是,你赶紧给我道歉下跪,不然的话我就和我爹告状!”
白羡鱼一回来,就见一个女子耀武扬威地站在姬霜面前,手还指指点点的,像个骂街的泼妇。
是那日那个在茶楼的女子。
这时盛掌柜的也来了,见到她之后眉开眼笑,“卢姑娘你来了,来看看咱们的最新样式。”
卢家?
白羡鱼心生疑惑。
“掌柜,你的手下人也太懒了,我让她给我拿衣服她都不动,赶紧辞了她换人吧!”她叫嚷道。
白羡鱼走到姬霜身边,掀起眼帘瞧了黄衣女子一眼,“卢溪?”
黄衣女子的目光落在白羡鱼身上好一会儿,忽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心虚,“你是白羡鱼?”
白羡鱼淡道:“你就认得我,不认识她?”
黄衣女子面露古怪,“我为什么要认得她?”
就在这时,外头又下来了一个女子,白衣翩翩,锥帽掀起,容貌不凡。
“妹妹。”
黄衣女子面色微僵,转头道:“溪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