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
一睁开,就对上了一双墨眸。
白羡鱼:“……”
谢行蕴似笑非笑,“不装了?”
白羡鱼:“……”
她咬了下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行蕴凑近了一些,靠坐在她的枕头边,一条腿伸直,“你猜。”
他稍一侧首,就能看到她的耳垂红的能滴血。
白羡鱼没猜,而是指控道:“你偷亲我。”
谢行蕴笑了声,“嗯,我偷亲你。”
“嗯?”白羡鱼觉得他这个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对,头微偏着,可以看到男人的后脑勺,略微皱眉,“正常来讲你不是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尴尬吗?”
谢行蕴也侧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寸,女孩轻软香甜的气息环绕在他的鼻间。
白羡鱼的眼睛生的极美,睫羽纤长如蝶翼,再往下,琼鼻小巧,唇色嫣红,肤白如瓷。
谢行蕴目光凝在她的唇上。
白羡鱼觉得他的眼神逐渐炙热,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谢行蕴的眼神慢悠悠地从她的唇移开,对上她的眼睛,勾起的弧度毫无诚意,“我很羞愧,很尴尬。”
白羡鱼:“……”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羞愧,一点都不尴尬。”她默默把被子拉上去了一点,脖子都盖的严严实实的。
甚至看他刚才的眼神,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像是在可惜刚才没多亲几下一样。
谢行蕴今日似乎心情很好,平常罕见的笑意,现在像是很稀松平常一般,他顺着她的话答:“嗯。”
白羡鱼:“上完药,你可以走了吗?”
若不是看在他是为了给她上药,先前还替她处理了箭伤的份上,她早就说这句话了。
谢行蕴晃了晃指间的药瓶,“药还没上完。”
白羡鱼哼哼两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就已经给我上完了。”
谢行蕴表情认真:“被吻干净了。”
白羡鱼脸红了红,“你闭嘴。”
谢行蕴极轻地勾了个弧度,接着站起身,在她面前低头,指间悠然地从中旋取了些白色的膏体,接着倾身过来,“乖一点,这是祛疤的药,每天都要涂两遍。”
白羡鱼其实挺爱美的,在外头那些人夸她是大美人的时候,心里也会雀跃,日常的打理和清洁她每天都会一丝不苟的做,别提疤痕了,身上连一处磕着碰着留下的细微擦伤,甚至连手肘和关节处的暗沉的地方都没有。
“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谢行蕴定定瞧了她一眼,“不会扯着痛?”
白羡鱼稍微试着动了一下,眉心很快就蹙起,她忍了忍,“不会。”
“躺着吧。”谢行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逞强,抚平她的眉心,像刚才一样扯下她的衣服,给她上药。
白羡鱼原本力气就不大,跟他比起来毫无可比性,现在病弱,他稍微用点劲就能压制住她。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规规矩矩的给她上好了药。
白羡鱼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只不过身体偶尔会因为他的动作轻颤一下。
谢行蕴把玉瓶收好,取来一块巾帕给她拭汗,“这药是谷遇给的,他喜欢玩毒,所以上了这药之后,其他祛疤的药就不要用了,免得相克。”
白羡鱼嗯了声,脸上清爽了许多,她舒服地眯了眯眼,“好。”
谢行蕴扫了一眼她的寝衣,“要不要沐浴?”
白羡鱼点头。
谢行蕴话一说完,就想到了她的伤口,伤在那个厉害位置,浴桶是用不了了的,他问,“你前些天都是怎么沐浴的?”
前些天因为发烧,她身边的丫鬟整日整日地在房间内守着她,他虽担心,可也只能偶尔进去看一眼,给她喂药,检查伤势。
在众人面前,她尚且未出阁,他要来看她,只能抽取一些间隙的时间。
譬如现在,她的丫鬟不在屋里。
白羡鱼想了想,脑海中还有残留的记忆,“绿珠她们给我擦的身子。”
“她们?”
白羡鱼觉得这对话特别的熟悉,和前世他们两人说的话如出一辙,可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她头一回这么硬气的回:“是啊,不然我昏着也不能不沐浴更衣吧,躺着多不舒服。”
以往她都是保证下一次不会了,自己来或者让他来,好像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谢行蕴亲自来的,除非他有公事要处理,不在府上。
她倒是觉得都是女子,看一看也没有关系。
谢行蕴和她的想法完全不一样,想到几个人给她沐浴更衣,拿着巾帕擦过她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他心里就像是郁着一口气。
可他没有立场去管这些事,也不能自己给她擦身子。
谢行蕴嘴角略平,稍敛着眼睫,“嗯。”
他控制不了自己对她的独占欲,只能将眸底这种情绪掩藏起来。
他不想让她再多讨厌他一点,也不想吓到她。
“我让人去……”他话音未落,就忽然顿住。
门口传来脚步声和对话声。
“二位公子不必担忧,我这就去看看。”
“嗯。”
“辛苦。”
是她二哥和四哥的声音,好像还有个大夫。
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羡鱼撑起身子往四周看了眼,现在是夜半时分,谢行蕴出现在她这里就有点解释不通了,也可是这里本就朴素,没有藏人的地方。
下一秒,门嘎吱一下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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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