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蕴道:“别看,我自己来吧。”
白羡鱼后退了点,顿了两秒,平静道:“你是怕我看到了,会心疼吗?”
谢行蕴身躯微僵,眸底的笑意黯了黯。
“……不是。”
我是,怕吓到你。
不可抑制的想到那日在佛恩寺,她记忆絮乱的时候说的话。
【你心疼我吗?】
【不心疼你我心疼谁?】
从前那个看到他受伤了会急得哭的女孩,似乎……已经离他很远了。
白羡鱼把他的手挪开,心无旁骛地给他换药,“那日虽然是姬霜伤了你,但是长公主护短,我也是个很护短的人,明明是你喝醉了突然出现,抱着我不放,姬霜只是想让你松手,所以才不慎伤了你。”
她说了很多。
谢行蕴的心越沉越深,直至坠入深渊。
他低眸嗯了声,“是我……自作自受。”
喉咙有些干涩,像是还有残余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咽喉。
白羡鱼听到他这自嘲的语气,心里却突然泛起了一种类似于难受的感觉。
她轻蹙了下眉,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喜欢上喝酒了?”
谢行蕴靠在床头,英挺的眉眼微低着,“喝酒不好吗?”
“你现在什么情况还喝酒?”白羡鱼看了眼他嘴上的伤口,抿了抿唇道:“那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谢行蕴漆眸中快速划过一丝深意,“那晚?”
白羡鱼给他包好了,打了个漂亮的结,漫不经心道:“嗯,就你退烧那个晚上。”
“那晚你还在我的房间?”谢行蕴缓缓坐直,双目紧锁着她,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白羡鱼被他握住肩膀扣向他,她莫名道:“是啊。”
谢行蕴眸光更为复杂了,他用手指轻刮了下唇上的伤口,认真道:“所以,这是你咬的?”
白羡鱼以为他是要兴师问罪,也指着自己的唇道:“你也咬我了,你还一直……”
一直咬着她不放。
这话怎么说的出来。
她难以启齿的时候,谢行蕴忽然把她抱进了怀里,俯在她的耳边,沉声道:“对不起。”
白羡鱼抓着他背部那层薄薄的里衣,试图把他拉开,“好吧,看在你喝醉了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就当……抵了那日在屋檐上误会他的那件事。
“明日,我便去你府上提亲。”
白羡鱼:“?”
谢行蕴捧着她的脸,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快速吻了下她的鼻子,“我现在就去备礼。”
他说着就要下床,手上的伤口又裂开,血色晕染开。
但谢行蕴浑然不觉,盯着她的眼睛,语气缓慢而珍重道:“小鱼儿,这一世我必不负你。”
白羡鱼连忙想要阻止他,眼睛瞪大了些,“你干什么!”
怎么就要去提亲了!
谢行蕴不为所动,“我们既然共赴云雨了,提亲理所应当。”
白羡鱼先是震惊,然后脸红了红,“你在说什么,我们两个没有做那事。”
谢行蕴猛然顿住,俊美的脸庞露出些许疑惑,“我没有要了你?”
这直白的话,让白羡鱼的脸更红了,“你在说什么孟浪话,我们就只是亲了。”
他怎么会想到那里去的!
谢行蕴目光深沉地打量她,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坐下,“……嗯。”
这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白羡鱼嘴角微抽了一瞬。
谢行蕴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貔貅鎏金香炉,微顿,“是我误会了。”
那日她给他喂完药走了之后,他便边饮酒,边点了南柯。
后面的记忆混混沌沌。
一会儿是她的反抗,一会是她红着脸推搡他,一会儿是她失神洇泪地圈着他的娇美模样。
一梦旖旎。
他醒过来之后,只当这是梦。
因此在她说她那晚就在他房间里的时候,才会以为那日所做之梦并非因为南柯。
半真半假。
如若是真的,恐怕她现在是绝对不会再来看他的了吧。
白羡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误会两人做了那事,接着把话说完,“喝酒误事,那晚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你要是喝酒,就算长公主让人把我压了来,我也不进你房间。”
上一次能逃出他的桎梏已经是侥幸了,再来一次她真的没有把握。
“嗯。”
白羡鱼给他端了药来,“现在你清醒着,不用我给你喂药吧?”
谢行蕴:“手痛。”
白羡鱼默了下,拿起勺子给他喂,“对了,南柯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