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重生了,骨子里的教养还在。
谢行蕴微敛着眼眸,她对着他还是会涵养极好地笑一笑,说的最“过分”的,也就是那日在木屋里说的讨厌他。
白羡鱼其实还真的挺吃温柔这一类的,可也不知道从前怎么就喜欢上谢行蕴了。
可要是谢行蕴和温柔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她会觉得奇怪。
但出乎意料。
谢行蕴这会儿低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绑了纱布的手随意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虽然她觉得奇怪,可居然还挺和谐的。
要是她没有从前的记忆和印象,或许真的会觉得,谢行蕴是个骨子里就很温柔的人。
“快吃。”
谢行蕴不知何时重新抬起墨眸,“等会儿凉了。”
“嗯。”
白羡鱼继续吃,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了。
“你要是喜欢……”谢行蕴话到嘴边,看着女孩转头看向他。
忽然他话锋一转,“我可以把……小二送给你。”
萧正正背上托着小游隼过来呢,闻言瞪大了眼睛,和小游隼的锐利又傻乎乎的眸子对视上。
白羡鱼一开始还以为他想说要是觉得好吃,就把做菜的厨子送她。
没想到是把小二送她。
但是也好啊。
“真的吗?”
白羡鱼眼眸微亮,放下筷子期待地看着他,小二和她的感情深,可和谢行蕴的感情同样也深,“小二”其实是“二公子”的意思。
即使后来她还把小二当儿子养来着。
他难得喜欢喂一只,还叫它这个名,可见是真喜欢的。
“可以。”谢行蕴勾起点弧度,“但日后我要去看它,你会不让吗?”
白羡鱼听到这话,突然有种两人和离了,在争夺“孩子”的既视感。
“不会。”
谢行蕴颇为满意地颔首,“那今天你就把它带走吧。”
萧正扭头,极为不舍地看了小游隼一眼,小声道:“小二,你哥哥把你送人了。”
坐在水榭中的男人,唇角未平,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
萧正浑身一凛,故作淡定地抱拳行了个礼。
白羡鱼点点头,“好。”
她吃饱之后,谢行蕴让人收拾了干净,这会儿天也快黑下来了,白羡鱼问萧正要来了药酒和一些纱布和用来固定的线。
“先给你处理下手伤吧。”白羡鱼朝他已经被血润湿的手看了眼,不禁皱了下眉,“该不会因为这次作画把手作弄地更严重了吧……”
谢行蕴道:“可能。”
白羡鱼:“……”
他把手翻了个面,淡色青筋覆着手背,这是一只漂亮到极致的男人的手,修长有力,骨感分明,“倒药酒我自己来吧,你帮我包扎一下就好了。”
白羡鱼没有那么矫情,轻叹口气,“把手翻过来,不然我怎么上药。”
谢行蕴见她坚持,缓缓把手心翻了过来,姬霜的剑并不是什么粗制滥造的,而是鼎鼎有名的“秋霜”,由江南第一造剑名匠所铸,锋利异常。
别说握住了,就算是轻轻一刮都得掉层肉。
虽然男人手指还是微拢着的状态,可白羡鱼还是瞬间就看到了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的伤口,她忍不住眯起了眼头往后退了些,
谢行蕴窥见她表情,迅速从女孩手里拿过药酒,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很快大面积的伤口就冒起白沫。
白羡鱼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看得她都轻嘶了声。
看着好痛啊。
可谢行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完之后就用手背对着她,神态自若地拿过一旁的纱布,唇边笑意未减,“包吧。”
白羡鱼嗯了声,手脚利索地给他缠上纱布,想到那一幕她觉得自己有点瘆得慌,“你……以后注意点,我也替姬霜和你说句对不起……你别记恨她。”
谢行蕴并不在意其他人,可既然她都道歉了,他还是回应了句,“行,原谅了。”
白羡鱼还想说点什么的本来,见他这么爽快,话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良久憋出来一句,“这些天最好不要用手,你不是刚被封了翰林吗?告个假吧,好好养伤。”
“已经告假了。”
谢行蕴受了伤,反而更加神采奕奕了。
白羡鱼低头给他包扎,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近地能看清楚她白皙脸庞上极其细微的绒毛,亮眼的余晖衬的她整个人美的发光。
他好想吻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