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看了眼后头,刚才看到的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应该也没有想到她会进镇北侯府,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埋伏在附近。
果然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天,她难得走一趟夜路居然就遇到了这事。
“对了,谢行蕴喝完药之后好些了吗?”白羡鱼问道。
她下午给他喂了药,果盈就派人送她回府了。
萧正正想说好多了,可是话到嘴边忽然改了口,一把把扫帚丢开,一脸“悲怆”,“太不好了……”
白羡鱼眉心微蹙,“怎么就不好了?我回去的时候他不是已经慢慢退烧了吗?”
萧正皱眉抬头,一本正经地摆出十分严肃的脸,“白五小姐,你走之前公子的情况确实还好,但是你走之后,公子忽然就又发起了高烧,十分严重,来势汹汹。”
白羡鱼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萧正继续发力,半真半假道:“属下那日赶到澧水的时候公子半条命都快没了,手中还紧紧抓着你的玉佩呢,而公子见到我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把东西交给你,还让我说是官差打捞上去的,白五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练耐力,这样的春寒水我师父也只敢让我泡两个时辰,现在公子发高烧,这样反反复复也在情理之中。”
白羡鱼心中越发愧疚。
萧正说的自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夸张地抹掉眼泪,道:“白五小姐,公子好像还差一帖药没喂,你看你在这等也是等,去公子那等也是等,不如顺便去看看公子,给公子喂些汤药吧,哎……我可怜的公子。”
白羡鱼犹豫了下,道:“好,那等下我府上来人了,麻烦你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萧正连忙点头。
白羡鱼进去之后,萧正呼出一口气,“公子是还差一帖药,那帖药便是白五小姐你啊,你要是和公子在一起了,保管公子药到病除,什么病都好了。”
绿珠奇怪地嗯了声,“萧正,你对着我家小姐说什么呢?”
萧正心虚地移开目光:“没什么。”
……
白羡鱼没有直接去谢行蕴的屋子,而是先去找了果盈,这几天因为谢行蕴发烧的缘故,长公主和她都没有回公主府,而是住在了镇北侯府。
她找果盈说清楚了来意,果盈刚刚才休息了几个时辰,可听白羡鱼这么一说,顿时半点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
“公子又发高烧了?我以为公子的烧退了就让仆人先退下了,公子休息一向不喜欢有人守着。”
白羡鱼道:“是刚才萧正和我说的,您可以让人再去煎药么?我好给他喂进去。”
果盈也顾不上问为什么白羡鱼现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这了,连忙应道:“白小姐稍等,我这就去让丫鬟抓药。”
她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又折了回来担忧道:“那麻烦白小姐现在去看看公子的状况,奴婢一会儿就带着汤药来。”
白羡鱼嗯了声。
“多谢姑娘了。”
她对镇北侯府很熟悉,毕竟是住了好几年的地方,果盈走后,白羡鱼就去了谢行蕴的院子。
她估摸着谢行蕴发着烧,应该还是晕着的。
可房内灯火通明,窗纸上烛光跃动。
白羡鱼推了门进去,房内安静的很,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她走进内间,发现床上居然空无一人。
“……人呢?”
忽的她听见了朝着她而来的脚步声。
谢行蕴的房间由外间内间和盥室组成,外间还分为书房和平日里会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