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蕴深思两秒,最终还是背过身拿起剑。
“不看了。”
白景渊有些意外,他不是冲着看小鱼儿才和他一起来的府上吗?
现在他邀请他一起去,谢行蕴居然拒绝了。
正当白景渊也想要走的时候,就看见前方的谢行蕴微顿了下步伐,从怀里摸出了一包什么,侧过身道:“她怕苦,你给她吧。”
白景渊接过来一看,甜丝丝的糖味传出。
“……饴糖?”
“嗯。”
白景渊放在手里颠了颠,这里离街上可还有一段距离。
谢行蕴在这守了起码有两个时辰,居然还是温热的。
他抬头深沉地看了少年一眼,从刚才他拿出来的位置来看,这是一直放在心口暖着?
“我会和小鱼儿说,这是你送来的。”白景渊道:“你救了小鱼儿,那就是对我们几个人有恩,她理应感激你。”
谢行蕴闻言轻扯了下嘴角,自嘲道:“感激?”
白景渊皱眉。
簌簌风声中,吹落了几片枯叶落在少年人的肩膀上。
明明是喜庆的红色衣袍,却让他穿出了别具一格的清冷孤傲。
“不用感激了,这是我欠她的。”
是他上一世辜负了她,那这一世他便好好守着她。
守着她的安危,守着……她成婚。
或许以后她会有孩子,若是她愿意原谅他,他或许能……认她的孩子为义子或义女。
那他或许还能自欺欺人地觉得,她和他也有了个家。
可这, 也成了奢望。
谢行蕴眸底灰暗死寂。
她不想见他。
那就,等她愿意见他的时候, 他再出现吧。
……
夜晚, 绿珠匆忙推了门进来。
白羡鱼正喝了药, 口中嚼着饴糖,甜味渗透了驱寒药的苦涩, 只留下甜腻的味道。
“小姐,奴婢带人去找了白马驿,可是并没有找到您的玉佩。”
白羡鱼咳嗽了两声, 顿觉嘴里的糖没了味,“里外都找过了吗?”
“都仔细找了,但是您说的您落水的那个地方还没有找,那里的官差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 奴婢没有办法进去找。”
白羡鱼烟眉微蹙,想到了刚才哥哥送糖过来的时候和她说的,因为她在琼林苑周围遇刺, 武宣帝大怒, 要彻查这事, 于是把沿河一路都封了。
“小姐,还要继续找吗?”
“找。”白羡鱼没有犹豫,她娘亲留给她的东西本就不多,能留一件是一件, “明日我们便再去一趟,正好皇帝令我配合查案, 说不定他们会从中进行打捞。”
绿珠应了声, “是。”
……
第二日, 白羡鱼手中搂着汤婆子, 掀开车帘往人潮拥挤的街道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