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盈应了一声,“是,殿下。”静安长公主也点头,既然是蕴儿这么喜欢她,她倒也能接受。况且白羡鱼在这京都贵女当中,确实如果盈所言,也可谓是出类拔萃的。做蕴儿的娘子,确实够格。她看了眼窗外的月色,“罢了,等你过去也夜深了,就不要去打扰蕴儿休息了,明儿一早再派人去知会他一声。”“是。”……翌日。白羡鱼还陷在被窝里,绿珠的声音就传来了。“小姐,快起身了!”白羡鱼翻了个身,“让我多睡会儿……好久没睡个好觉了。”回到京都日日奔走,确实没有时间休息。“长公主殿下来了!”白羡鱼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第一世,要去请婆婆安。可她转念一想,马上睁开了眼睛。这是将军府啊,长公主殿下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静安长公主坐在正堂,上好的紫檀木桌凳齐齐整整地列成两排,宽敞的空间飘着幽香。白羡鱼走进去,朝她的方向福了福身子,“臣女给殿下请安。”“起来吧。”白羡鱼目不斜视,“是。”静安长公主打量了她一圈,虽然早就听说过这白家姑娘貌美,今日一见,倒还是让她惊艳了一番。五官确是担得上绝美,难得的是姿色天然,明眸皓齿,身段也相当不错,虽然年纪尚小,但出落的亭亭玉立,弯腰时可见胸脯鼓涨,腰细臀圆,一切都恰到好处。难怪蕴儿放不下。有了这样的美人在前,他到底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如何能抵挡得了她。白羡鱼哪知道她坐回椅上的这一会儿功夫,静安长公主就把她看了个遍。她微笑着端起了一杯茶,心里却在想该怎么解释谢行蕴手上的伤。“今日我本是想先找你祖母的,但她似乎已经回乡了?”静安长公主的态度比白羡鱼想象的要好很多,“那我就直接和你谈了。”白羡鱼嗯了声。“我且问你,定亲没有?”白羡鱼唇边的笑意淡了些,沉默两秒才道:“尚未。”静安长公主这次来,已经是拉下了脸,现在人都已经坐在了这,要是没谈成,那才是丢了脸面。要知道她来的时候可也带了一马车礼。因此她语气和缓,“上回请白玉儿去我府上,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你,但其实我更中意的还是你。”白羡鱼有些意外她的妥协,但也没有犹豫道:“长公主殿下客气了,羡鱼不敢高攀。”静安长公主之前听了果盈的那些话,现在对白羡鱼的拒绝倒也有准备,她话音刚落地,她便道:“你先不用着急拒绝,我知你现在对我不满,可这嫁娶是一辈子的事,我家蕴儿对你可是实打实的真心,你日后若嫁到他府上,定也不会叫你受委屈。”此刻白羡鱼想的却不是静安长公主的这番话,而是她的态度为何一下子转变地如此之快。难道是谢行蕴在她面前说了什么?“殿下有心了,但当初拒绝小侯爷,也非臣女一时之意,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静安长公主语气开始不耐,“深思熟虑后,觉得我儿不好?”白羡鱼知道她是个护短的,但是现在不说清,以后要是拂了她的意,更麻烦。“只是不适合,小侯爷天人之姿,臣女不敢高攀。”静安长公主倒没想到自己亲自来了,这白家姑娘还这样执拗,在她低头道歉了,居然还这样拒绝。一时怒上心来,“你现在是果断,难道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这满满的威胁的语气。白羡鱼不卑不亢道:“嫁不嫁的出去,那也是臣女自己的事,不劳您挂心。”“好啊。”静安长公主站起,紧盯着她的脸,“好一个白羡鱼,竟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白羡鱼道:“臣女只是实话实说。”静安长公主瞧她一眼,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走人。果盈跟在她的身后,“殿下刚才冲动了。”静安长公主道:“她就差给我一巴掌了,我还和她客气?”果盈知道她在气头上,于是也没有再说话。走到院里,果盈看了眼带来的礼,问:“殿下,那这些礼?”静安长公主没有答话,一直怒气冲冲地走到要拐弯处,才气道:“拿来的东西难道还有拿回去的道理?留着。”也算是她自讨苦吃。早知道这个白羡鱼气性这么大,她当初就不该逞一时意气。现在拉下脸来“求”人家人家都不搭理。可蕴儿还在家中醉着呢。……谢行蕴起身之时,长公主派来的人才到。他眉眼倦怠,“何事?”“公子,长公主殿下说,让您不必伤心,姑娘那里,她回去给您说好的,”虽然传话的人并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谁,但是也清楚地瞧见了谢行蕴的表情微变。“什么时候的事?”那人道:“昨儿夜里喊人传的话,因怕打扰您休息,这才现在来禀报。”谢行蕴握着门的手微紧,“知道了。”传话的人退下后,谢行蕴进了盥室,简单用冷水冲了个澡后,因醉酒昏沉的头才清醒了些。他换上衣服,径直往将军府的方向去。……白羡鱼送走了静安长公主,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她自己不想嫁那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可要是换成别人来威胁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静安长公主离开之前的意思分明就是说要是她不嫁给谢行蕴,日后想嫁给别人,她或许还会从中作梗。难道是因为那天,她骗了谢行蕴先离开了,所以他才让静安长公主直接来了这?白羡鱼轻蹙起眉,“绿珠,你让人把长公主带来的东西都收好,改天还回去。”绿珠点头,“奴婢现在就去。”白羡鱼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屋檐处就传来了一丝轻微的响动。她抬头,看见谢行蕴站在上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白羡鱼没好气道:“长公主都走了,你还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