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你是杰西卡还是奥拉克？
现在的你两个都不是！”
寇图尔随手接住了扔过来的酒水。
但是嘴上却说着十分尖锐甚至有些伤人的话。
“他为什么会选择我？
难道就只是因为当时他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人了？
虽然现在的我变强了很多，甚至强大到以前我在梦里都不敢去想象的强大。
但是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当时的我就算是死在了他的秘境之中，也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动容不是吗？”
杰西卡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
但是在平静之下，寇图尔能够感受到那种有些惨烈的怒火。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奥拉克是看着那些想要成为他的年轻战士们死在了他的秘境之中。
但是是谁告诉你他没有任何动容的？”
寇图尔说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每一个优秀的战士死在了他的秘境之中，他都在流泪。
只是那些年轻的战士没有看到而已。
奥拉克不在意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看到，所以圣山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其实并不少。
只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而已。
你真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被恶魔的利爪撕开皮肉的时候不会痛吗？
我们也会痛的，也会在剧痛之下流出眼泪。
也会在被扯开皮肉的时候大叫出生。
只是我们的战吼和惨叫实在是太相似了一些而已。
所以才会有野蛮人无视伤害的说法。
听着，杰西卡琼斯。
你不是奥拉克，但是你现在就快要连你自己都不是了。”
寇图尔看着面前的杰西卡，语气严肃。
神态更是庄重。
“他是野蛮人的战神。”
“他的名字叫奥拉克，一个出生在大熊部落的野蛮人。
老实说我不是很擅长说教。
他的故事你要是去问其他的家伙，比如卡修斯……
他会给你讲述的格外的动人，甚至还会让人心生崇拜。
但是在我的眼中，奥拉克就是奥拉克。
他只是没有在那些惨烈的战斗之中早早死去而已。
战神的称号在我这里，更像是在描述一个无数次险死还生的倒霉的幸运儿而已。”
寇图尔想要多说点，但是说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他的全力了。
倒霉是奥拉克经历了无数次需要在力竭的状态下依然战斗的险恶境遇。
幸运的是奥拉克基本上每一次都活下来了。
即便是战死的那一次，他也以一人之力报废了两个传奇恶魔。
这当然算是幸运。
“杰西卡，野蛮人不需要战神。
只需要一个足够强的领袖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你们都不需要承担这个责任。
但是很不幸，大多数时候野蛮人都得经历一次这种感觉。
奥拉克死了之后，是寇图尔这个大狗熊去承担。
寇图尔死了之后，是我去承担。
一个接一个，强者死去，弱者变成强者。
然后重新这个轮回。
野蛮人早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卡修斯接过了话茬。
杰西卡看着卡修斯的辫子胡一甩一甩的，双眼有些空洞。
似乎是在出神。
“她怎么了？”
卡修斯用胳膊肘捅了捅寇图尔的腰窝。
卡修斯当然也很高大魁梧。
一双手臂更是比一般人更长出去一截。
但是他比起身边的寇图尔倒显得有些娇小了……
“我不知道。
我只是不希望她总是呆在这个地方而已。
奥拉克呆在这里是为自己的无力而感到悲痛。
而她好像是在缅怀？”
寇图尔稍微弯了弯腰，这才让他小声说话能够让卡修斯听到。
两个人的身高差距稍微明显了些。
一般人要是站在寇图尔的面前想要说点悄悄话，那还是打电话比较划算。
为了省那么一点电话费，把脊椎伤到可是十分不划算的事情。
“缅怀什么？
缅怀野蛮人当年的荣光吗？
简直可笑。
我们那个时候的野蛮人还有什么荣光？
被恶魔从这头赶到那头，就是一群丧家之犬而已。
总不能是缅怀初代先祖那个时候吧？
那时候的故事我都记不得几个了，她能知道个屁。”
卡修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嘴臭也算是他的标签了。
“或许只是缅怀自己在奥拉克的秘境之中垂死时的那种解脱感吧？
不是常有人说死亡是一种解脱吗？”
寇图尔没有在意卡修斯的出言不逊。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没礼貌的说话方式。
“那你说，你死之前的想法是解脱吗？”
卡修斯翻着白眼。
“我死之前的想法是能不能不死。”
寇图尔的回答格外的实在。
“那不就完了？活着的人对于生命总是有期待的。
如果不是活的太痛苦了，谁会想要赴死？
反正别对别人关于生与死的思考说什么了。
想要改变一个人有多难我们都知道。”
卡修斯拍了拍寇图尔的胳膊。
这两个家伙当年都尝试过改变彼此。
寇图尔希望卡修斯能够稍微有点礼貌……
至少别一张嘴说不到三句话就开始骂街。
而卡修斯死亡寇图尔能够稍微冷酷一点。
别对什么事情都是热心肠。
饥结果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改变对方。
反倒是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
后来的他们两个，至少不会想着要改变别人了。
这种自身的变化反倒像是一种成长。
“我被寄予了厚望！”
杰西卡的声音格外的强烈，甚至有些刺耳。
像是在豁出一切的嘶吼。
可惜她并不懂卡修斯那种随便什么垃圾话都能变成战吼的本事。
所以只显得刺耳而已。
“谁的厚望？
奥拉克的？
别闹了，他只是不希望在他死了之后又看到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而已。
我希望你知道，保持自信的同事让自己别那么自信也是一种本事。
而你似乎太自信了一些。
你和普通人相比似乎是有些与众不同，但是对于奈非天来说。
你可以说是天生孱弱。”
卡修斯这一次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杰西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