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用武器,以对方皇城司的手段,直接拧断她的脖子,都是易事。
然而......
令赵盼儿没有想到的是,于中全上来第一件事不是拧断她的脖子,也不是拿东西敲碎她的脑袋。
而是主动解开她手上的锁链,拽着她走到旁边的水缸旁边,把她脑袋按进水里淹死。
赵盼儿呛了几口水,挣扎着抬起头,从水面钻了出来。
刚透了口气,又被于中全按进水里。
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直到于中全被人拉开,这才拔出短刀,朝赵盼儿冲去。
赵盼儿虚弱的趴在水缸旁,大口喘息,眼看于中全拔刀刺来,却又没有力气躲闪。
轰!
一束红光划过半个汴京,落向皇城司刑室。
大地震动,屋顶倾塌。
赵盼儿脚下不稳,跌坐地上,只看到眼前一片红光,逐渐收拢成一条细线,消失在于中全头顶。
于中全仍保留着伸刀前刺的姿势,只是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
顾千帆踉踉跄跄刚进刑室,就看到于中全刺向赵盼儿的姿势,心急之下,下意识的丢出飞刀射向于中全。
就在飞刀触及于中全的同时,赵盼儿注意到于中全原本涣散无光的眼眸似乎燃起赤焰,紧接着,隐隐有些眼熟的赤焰将他整个身体燃成粉尘灰烬,随着顶棚灌入的晚风,吹散在所有人的面前。
飞刀落空,穿过飘散的灰烬,锵的一声插在地上,颤动的刀身反射屋顶落下月光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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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寂抬眸看向朦朦胧胧的夜空,收回视线看向宋引章道,“放心吧,盼儿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
宋引章忧心忡忡道,“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都怪我不好,当时就不该让他们带走盼儿姐的。”
“傻姑娘。”周寂哑然失笑,拂袖散去周围结界。
一袭红衣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庭院当中,脚步轻快的走到桌边,掀起宋引章旁边的茶盖看了一眼,拿起饮去剩下的茶水道,“有惊无险,小盼儿已经得救了。”
“小葵!”
宋引章激动道,“真的吗?谢天谢地,真是太好了!”
激动之余,宋引章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她是单纯,但又不是弱智。
梨园位于城郊,皇城司又在城内,就这么说两句话的时间,即便飞檐走壁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认识这么久了,周公子和司藤小姐还有小葵三人仍旧处处透着神秘,既然他们不愿告诉自己,宋引章也便没有主动追问。
眼下已经入夜,周寂邀请宋引章在梨园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城里,宋引章视赵盼儿为姐妹,犹豫片刻还是婉拒了周寂的好意,连夜返回桂花巷看望一下才觉安心。
另一边,陈廉私宅的院中凉亭。
顾千帆刚在皇城司装作不认识赵盼儿的行为,深深刺痛了她那扭曲的自尊心。
一番争执过后,赵盼儿甩开顾千帆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泛红的眼眶一滴泪水滑落,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顾千帆,你说我是你的死穴?”
“你说呢?”顾千帆不信赵盼儿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最开始顾千帆用pua的手段在赵盼儿心里烙下印记,但随着进京一路相处,共同面对追杀,几次身陷险境,却又‘幸运逃生’。
如果说贬低对方人格,践踏对方自尊是他平日邢迅罪犯过程,误打误撞总结出的pua手段。
那这种提心吊胆的危险环境,对一个人心动,滋生出爱情情愫的‘吊桥效应’却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了。
“那你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贱籍从良,我们俩的身份有如云泥之别?你现在,又是用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心态,如此对我?”
赵盼儿双眸低垂,眼神躲闪。
仿佛感觉自己长期以往塑造的坚固外壳正在崩塌,粉碎。
外壳下面包裹着的自卑与脆弱,令她感到莫名的不安和抗拒。
“盼儿...”
顾千帆上前一步,赵盼儿摇头退后,自嘲的笑了笑,“还没想清楚,就来招惹我?顾千帆,你拿我赵盼儿当什么人了?”
“盼儿,我...”
赵盼儿没等顾千帆说完,再次打断道,“顾副使,夜深露重,男女有别。恕我不便招待,请回吧。”
说罢,赵盼儿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
“盼儿,我先走了,萧府那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今天问我的事情,我会想明白之后再答复你的....这些天我会让陈廉留下保护你,你放心做生意...”
顾千帆在门外说了许久都没见赵盼儿回应,沉默片刻,叮嘱道:“你受了寒,泡个热汤好好休息。”
顾千帆走出长廊,回头看了眼窗户映照的倩影,正要合上大门的时候,看到两个身影从巷口走来。
“顾副使?你怎么来了?”
宋引章惊讶的看着顾千帆,突然反应过来,“是你救盼儿姐回来的吧?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顾千帆勉强笑了笑,解释道:“原来是宋娘子,赵娘子只是受了些惊吓,没什么大碍,你回去叮嘱她泡个热汤,以免染上风寒。”
“嗯我记下了,多谢顾副使挂念。”宋引章轻抚胸口,长舒口气,欠身施礼,再次感谢他救下赵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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