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煌站在一旁,望着楚擎的侧脸,似是有话要说。
“嘟嘟。”
“怎么了?”
“学生斗胆,想要谋个差事。”
“对了,我还忘记问了。”楚擎笑道:“你们不是一直跟着陈言吗,陈言去尚云道舟师那边怎么不带你们?”
“齐王说上船是杀贼的事,我们这些酸儒学子,应治民,跟着嘟嘟学如何治民。”
楚擎哑然失笑。
陈言也是读过书的人,与廖文之是同一种人,深知即便将外贼杀的精光,却依旧无法阻止国朝内部的腐朽,想要开创盛世,还是在一个“民”字,国富,民强,相辅相成,只要民强了,哪怕外贼再多,大昌朝亦无惧无畏,而让这些在国子监读过书的学子们上船杀人,是有点不拿豆包当干粮的意思,不是区别待遇,的确是应专业对口。
“我也不会治民,拿着主角的剧本,活活演成了配角,拍马屁的话别说了,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差事?”
“做官。”
高凤煌看了眼楚擎的脸色:“前些时日听温将军说,尚云道许多知州府与县府的官员都宰…都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出了很多空缺,学生想与其他学子填补这些空缺,哪怕只是文吏也好,治民的文吏。”
楚擎神情微动:“接着说。”
“学生深知嘟嘟为人,尚云道除…尚云道出府就消失了那么世家子,一家一家的消失,名下田产财货,嘟嘟定是要用来助百姓平民安居乐业的,学生等人,愿补上这些官员空缺,唯嘟嘟马首是瞻,安定百姓。”
楚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高凤煌,颇感兴趣:“其实我对你的记忆很深。”
高凤煌受宠若惊:“嘟嘟所言极是,若不然,也不会给学生起了个外号,非逆可斯,非也,不者,逆,忤也,目浊不明,可斯,斯也,墓门有棘,斧以斯之,嘟嘟对学生期望极高,学生…学生…”
说着说着,高凤煌的眼眶红了。
“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你这起夜级李姐,令我大受震撼。”楚擎好奇的问道:“龚承安让我给宰了,你就不恨我吗?”
“不,学生岂会,龚承安要的,是名,后世之名,欺世盗来的名,可嘟嘟让学生知晓了,人要的,不是身后名,而是白发苍苍卧床之际,回忆平生,只求四字,无憾,无愧,身后名,是假的,无憾无愧,才是真的,想学生当年以国子监祭酒首徒自居,伴之左右,每日聆听教诲数年有余,却浊了目,毁了心,数年之功,不如嘟嘟一顿毒打,得以得这非逆可斯四字,自此幡然悔悟,嘟嘟…”
噗通一声,高凤煌跪在地上,感动的无以复加:“学生穷苦出身,何德何能,却得嘟嘟如此重望,学生,学生无以为报,定不负嘟嘟厚望。”
楚擎目光有些呆滞:“那个,小高啊,你可能有些误会,菲尼克斯这四个字,其实…其实是番文,意思是凤凰。”
“哇”的一声,高凤煌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又是咣咣咣三个响头,泣不成声。
“知道,学生知道,学生都知道的,学生问过三哥了,凤凰,凤凰之意,涅槃重生,嘟嘟用心良苦,一顿毒打,四字赐名,期望学生痛改前非能有一番大作为,如同涅槃凤凰一样重新做人,莫要再虚度光阴…”
楚擎张了张嘴,最终无力的说道:“你要是这么理解的话,那我就…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嘟嘟…”高凤煌仰天大哭:“您就是学生的再生父母啊。”
“飒”的一声,一道人影闪过,以及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老楞老楞花福叠,又多了个表哥,表叔儿有后啦…”
楚擎气得够呛,回头大喊道:“什么有后,别乱说,他不是儿子!”
“老楞老楞花福叠,表哥没啦,表叔儿绝后啦…”
楚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