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新的律法出台,楚擎随时随地都在关注着,并询问着进程与反响,也通过各道各州府的探马的回馈信息来判断,还有哪些世家不服,愿意拿青春赌明天,拿全家性命赌他千骑营是不是吃素的。
不服的世家有很多,都在变着法子想要钻这些新律法的漏洞,这些,楚擎都记在心中,记在本子上,等去了东海归来后,如果能灭了瀛贼,就会带回来数之不尽的财富,到了那时,他就会彻底将世家扫进垃圾堆!
谁可与世家抗衡,唯有钱粮!
这个道理,楚擎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他的财富,朝廷的财富,可以多到随时随地吞噬世家时,就是所谓世家的灭亡之时。
初冬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临了,楚文盛骑在了马上,与楚擎挥泪作别。
没有人来送,只有楚擎和福三两个人。
按照朝廷的安排,楚文盛是两天后离京。
老楚和小楚都是这个性子,不喜欢离别。
楚文盛很着急,去了边关后他还需要整顿军伍,深怕金狼王老死在草原上,所以他想要在金狼王大汗老死之前,给这老家伙的脑袋剁下来送回到京中。
骑在马上的楚文盛,又下了马,狠狠的抱住了楚擎,轻轻的拍打着好大儿的后背。
老楚没说话,该说的,已经说了,这是他第三次下马抱住楚擎。
楚文盛的后半生,真的都活在了楚擎的身上了,儿子,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是后半生中的全部。
“爹,您就放心吧,陈言和湖女部落在东海,我这次去了,还要带着捉狼军老卒,加上陶若琳他们,尚云道还有地头蛇陶家,最最最重要的是,要是干不明白,有危险,我马上跑回来。”
这话,楚擎也是说了三遍,可楚文盛还是上了马,在下马,抱了一会,又上马,足足三次。
“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擎儿是君子,是百姓口中的良善君子,做不成,一定要回来。”
“您放心,首要任务找娘亲,其次灭瀛贼,世家次之。”
楚擎这话,就是为了宽慰老爹,顺序正好说完了,不灭世家,如何灭瀛贼。
掸了掸楚擎肩头的白雪,楚文盛却突然叹了口气:“我知昌承佑待你不薄,你愿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可命是最重要的,你还有爹,还有娘,爹娘才是对你最重要的人,才是最在乎你的人,为了爹,为了你娘亲,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放心吧,我知道啦。”
楚文盛岂会放心,颇为不满的说道:“还说是亲戚,可这弄险的差事,都让你来做,他娘的昌承佑!”
“哎呀,人家是皇帝,还能怎么办。”
“皇帝?”老楚大大咧咧的说道:“皇帝又怎地了,若是擎儿你愿意,爹带你去南关,去山林之中,吞了那些番蛮,一统那些番蛮部落,咱也建个国,就叫大楚,不不不,大楚不威风,叫天楚,如何。”
楚擎哭笑不得。
他相信老爹真能打服那么多番蛮部落,也相信凭着老爹的实力可以建个国,问题是建了之后呢,谁来治理,父子二人玩几年就得给这国家玩废了,而且按老楚的性子,就是建了之后玩两年罢了,最后弄条船,继续满世界的找娘亲。
“好了好了,别开这种玩笑了,孩儿到了东海后,每过十天就给您去一封信。”
“好,这般就好。”
楚文盛再次上了马,满意了。
只是刚要扬起马鞭,老楚竖起了一根手指,可怜巴巴的说道:“为父再抱抱你,最后一次,说话算话,好不好?”
楚擎张开双臂,露出的笑容,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