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为什么为这个皇朝风里来雨里去的缘故,老四的身上,总是充满了浓浓的“味道”,这种味道,不应出现在宫中,不应出现在天子的身上,可却永远都伴随着黄老四。
天子,应以江山为重,为了江山,万物,皆可弃。
可楚擎知道,太上皇昌敖,天子昌承佑,这二人,重视江山,可江山之上,还有家人,父子二人,将家人,看的无比重要,比江山,还好重要,很多时候,昌敖和黄老四,不像皇帝,更像是个护犊子的乡间老汉和乡间大哥,不讲理,粗暴,却又是那么的真挚。
楚文盛,已经不需要证明什么了。
他不知道长公主在昌敖与昌承佑心中代表着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可昌敖与昌承佑,感激楚文盛,对他们的妹子,他们的姑母来说,遇到楚文盛,是长公主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这个苦守诺言至死不渝的男人,用二十余年的时光,证明了他对长公主的情感,伴随着酸甜苦辣无比辛酸令人心碎的情感。
昌敖放开了楚文盛,随即对黄老四努了努嘴。
“武安你与擎儿许久未见,定是有不少话要说,大哥先带着老四去昭阳宫,今夜,我等为你接风洗尘,不醉不归。”
两任皇帝离开了,将皇宫中除了议政殿外,最重要的宫殿,留给了楚家父子。
许久,足足过了许久,楚文盛的眼泪终于止住了。
思念之痛就是如此,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与旁人提及心中至爱,脑子里,剩下的只是那些回忆,身体,再不受控制,只有眼泪夺眶而出。
“擎儿。”楚文盛闭着眼睛,使劲擦了擦眼泪,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却是无比的沙哑。
“我懂,爹,孩儿懂。”
楚擎眼眶红红的,不断点着头:“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寻到娘的下落,寻到后,咱爷俩一起找她,一起带她回来!”
“好,好,爹信你,好,一起将你娘亲找回来。”
不断说着“好”字,楚文盛露出了笑容,这笑容,不是因为相信楚擎会找到长公主,而是为楚擎而流露,只是见到了楚擎,楚文盛就心满意足。
如同小时候那般,楚文盛用力的揉着楚擎的脑袋,仿佛怎么揉都揉不够一般,又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突然鬼鬼祟祟的看向宫殿外,随即露出了有些奸诈却显得很是滑稽的笑容。
“嘿嘿”乐着,楚文盛伸手入怀,掏出了几张薄薄的纸片,贼兮兮的放在了楚擎的身上。
“涠江阔佬就是多,爹去了后,与斐家一见如故,听闻你快要大婚,说什么都要奉上五十万贯银票,爹怎么拒绝都不成,这不,爹给银票带回来了,哈哈哈哈。”
楚擎一脸懵逼:“涠江豪族斐家?”
“不错,涠江南边的斐家。”楚文盛得意洋洋:“刚刚你不在,孙安那没卵子的阉货,不知怎地突然发了疯,推了爹一下,还好这老太监身手慢,笨手笨脚的,老爹抖了下胸口,若不然,这银票都得被他拍碎。”
如果孙安在的话,肯定会哭死在原地。
本来孙安以为,楚文盛只是练了某些外家功夫,筋骨极为强横,可实际上在楚文盛眼里,孙安全力一击,要力气没力气,要速度没速度,大内第一高手,就是个…就是个没卵子的阉货,与其他太监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