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贤露出了回忆的神色:“父皇,历来是宠着大哥的,从未打过大哥,只是打我。”
楚擎耸了耸肩。
“这种事,没法说,很多爹娘就是这样,面对孩子,不可能同样的好,肯定是有差别的。”
一旁的陶少章,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昌贤难得提起了幼年的事,喃喃道:“父皇说,大哥将来是要做太子的人…”
南宫平神色微变:“那时还在封地,这应是…应该十余年前的事,十余年前,陛下就有问鼎大宝之心?”
一旁看热闹的陶蔚然乐道:“哪个皇子,不想问鼎大宝。”
“可那时太上皇还未登基,亦是皇子。”
楚擎笑道:“陶胖子说的是,哪个皇室子弟,哪怕只是世子,只要体内流淌着皇家的血脉,谁不想问鼎大宝。”
昌贤认真地说道:“学生就不想。”
“那是现在你的。”
昌贤讪笑一声,提起了从前的事,小脸羞的通红。
楚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和我说说,当时你怎么想的,真要是做上了皇位,你会干什么?”
昌贤也是个逗逼,直言不讳的说道:“先夺了秦罡的兵权再说。”
楚擎一脸懵逼:“为什么?”
“秦将军军功太盛,军中威望无人能及,那时学生想着,倘若他老老实实的交了兵权,就让他在京中颐养天年,若是不交,那就寻个罪名捉他下大狱。”
“你可真损。”
昌贤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夺了他的兵权后,再去打昌承恪,灭了三王叔。”
一旁的肖轶侧目看了眼昌贤,暗暗点头:“殿下果然是有大志向的人。”
提起这些破事,昌贤兴致勃勃:“楚师,学生还做梦呢。”
“做什么梦。”
“就是您第一次出关时,学生担忧您,整日睡不安稳,发了梦,梦见您在草原上出了事,又梦到学生登基为帝了,坐上龙椅后,学生就发兵寻找三道隐门的山门,让他们将您带回来,那些杂毛老道说带不回来,学生一怒之下,让带兵的将军将三道隐门的山门都毁了。”
楚擎哈哈大笑:“梦的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还有,你找三道隐门做什么?”
“学生也不知,有时总做怪梦。”
一说起“梦”字,林骸也来劲了:“少爷,末将也梦到过些事情,就是之前和您说的,梦到在海上,无忧无虑,驾着大船,好不快活。”
陶蔚然接口道:“说出来你们或许不会相信,我也梦到过一些事,在梦中,家姐被人骗了,家里的产业都被夺了,我倒是成了个知州,可却是个毫无官声的知州,梦中的事,乱的很。”
陶少章插口道:“妹夫,愚兄也做过莫名其妙的梦。”
“梦见什么了?”
“在梦中,愚兄这少卿做的好好的,也不知是因何,被大妹带着我陶府上下跑进了山林之中隐居,终日与猛兽为伍,真是莫名其妙。”
“梦都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不能深究,我也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想灭了瀛贼吧,前几日还梦到一个Der呵的小子带着一群不认识的家伙,跑到了东海,和一群穿的和瀛岛浪人似的家伙满哪砍官军,砍官军,这不就是叛乱吗,其中有个黑瘦的小子,扛着个陌刀,一个砍好几十个,从船头砍到船尾,给我羡慕坏了。”
大家哈哈大笑,果然是梦,能耍陌刀已经很厉害了,扛着陌刀砍死几十个,那可不是一般军伍,万中无一的熊罴之士。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天就黑了,来到了距离京中最近的一处县城,青州。
城门早已打开,青州县府张广带着一群属官们站在城外,明显等候多时。
楚擎一夹马腹,哈哈大笑的冲了过去。
“老张,恭喜你,快高升了,将你城中所有的戏班,带到望原城,找绿珠给你谋差事,待满三年,我不死,你就升任知州。”
和楚擎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广仰着脑袋,满脸写着问号。
青州县知州张广,楚擎一路走来,为数不多的清廉父母官,之前离京远赴边关时,青州也是第一个歇脚处,县中皆是戏班,张广初见楚擎,哆哆嗦嗦,说话都说不明白,但是一听闻楚擎要雇佣百姓唱戏,双眼亮的下人,瞬间化身为保险推销员,这种官员,才是昌朝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