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混了这么久,楚擎的沟通能力还是有些问题。
只有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的小伙伴,才会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说了半天,众多将领们一知半解,倒是昌贤等人听明白了。
楚擎想要说的意思是,草原上很多牧民,和关内的流民差不多。
上位者,都刁民刁民的叫着,说百姓没脑子,谁一忽悠就跟着造反,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有吃有喝,谁愿意去造反,有吃有喝,生活无忧,被公平对待,谁会去打生打死,不都是被逼的吗。
草原上的牧民也是这个情况,不是他们没有民族观念,没有国家观念,而是代表国家的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都不把关内的百姓或是草原上的牧民当回事,人家通过勤劳的双手去努力工作,结果饭都吃不饱,你还让他们效忠你,听你的话,你怎么不去吃大便?
楚擎虽然没有主观意识上的去拉拢那些小部落的牧民,可事实上,大家的确并肩作战了,一开始追枭智的骁骑营,再砍阿勒齐的手下,都证明了这件事。
这已经足以证明牧民们对贵族部落早就心生不满,砍起这些同族,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而对昌人,他们是戒备不假,但是如果他们能够从昌人上看到一些东西,看到一些自己希望,向往的东西,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无论哪个国家,哪个阵营,都出现过叛徒,都是有缘由的,那么多叛徒,不可能说敌人一来,叛徒就兴冲冲的跑上去,大喊大叫,哎呀我好开心啊,我想当叛徒,我倾家荡产自费当叛徒,我就是愿意当叛徒,得劲儿,巴适,倍爽。
当叛徒,无非是三种情况,第一种,被逼的,真的没办法了,对自己的国家,那是真的彻底失望了,那些小部落的牧民就差不多是这种情况。
第二种,投机心理,游隼部落和这个沾点边,也是出于自保,不叛不行了,不叛也是死,不如叛一下博一把,除了能自保,没准还能得到点什么。
第三种,那就是纯粹精神病,闲的蛋疼奶酸,没事找事干,孙尚文就这情况,耗子舔猫批,没事找刺激。
“短时间内,那些贵族部落不会来攻击水草牧场,一是因为那些贵族部落在集结兵力,汇合兵力,二是因为我会带领捉狼军,以及神草部,袭击各个部落,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让那些贵族部落,人人自危,不敢出兵跑到这边。”
楚擎越是说,心中的想法,计划,越是完善。
“水草牧场就如同一个过渡,会将收服的牧民安置在那里,让他们亲眼见到,我们汉人,昌军,并非面目可憎,大家可以友好相处,昌军,是解救他们的,不是为了战争而战,而是为了和平而战,如果他们也向往和平,大家等同于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
楚擎目光扫过大家,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我的计划,水草牧场,是一个平台,一个避难所,更是一个可以向牧民们展示希望的地方,汉化,汉化他们,而且这个位置距离边关很近,对我们来讲,算是扩大了纵深,凉贼小股部队来犯,人数不多,水草牧场的兵力就可以解决他们,这里也就能变成了边军的前哨,如果敌人众多,水草牧场也可以提前发现从而示警,随后迅速将物资转移回来,大草原一望无际,真的要是敌人数量众多,外放的探马和游骑兵不可能无法提前发现,进,能攻,退与逃,回到边关,就能守,水草牧场,将会变成我们的前哨,我们汉化凉人牧民的庇护所。”
马如敬撮着牙花子:“这…成吗?”
“成。”楚擎点着头:“一定成的,因为各个小部落,已经与捉狼军并肩而战过,他们相信,我们是在守护他们,守护着他们的家园,接下来,利用水草牧场,让更多的凉人知道,我们会守护他们,但是单单靠我们不成,需要我们与他们团结起来。”
“可我大昌与凉戎,斗了上百年,双方之间的血海深仇,真的能如此轻易的化解吗?”
“不,不是我们与这个民族有了上百年的血海深仇,而是与他们的统治者有着血海深仇。”
楚擎再次看向舆图:“凉戎与瀛贼不同,如果是面对瀛贼,哪怕是一只鸡我都不会放过,哪怕他们全民投降,我依旧会绞尽脑汁灭了这个种族,但是凉戎不同,大多数的部落战斗,是因为他们必须遵从统治者的意愿,要不然,他们就会死,说白了,他们也是被逼的,一直以来,入关烧杀掠夺的,都是贵族部落,小部落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他们不想做,也没那个能力做,所以,可以拉拢他们,如果是贵族部落,正如马帅你所说,他们在关内犯下的累累血债,必须以血来偿还。”
马如敬犹豫不决,看向众多将领:“大家觉得呢?”
昌贤第一个表态:“楚师说的对。”
福三挥拳道:“少爷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