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友吉你说是不是贱,你得有多贱啊,非得提楚擎这俩字,怎么样,是不是现世报,真他娘的晦气。
老四心情挺复杂,要说开心吧,肯定开心,血债血偿,不但揪出了奸细,屠杀三百昌民的凶手铁狼卫,十倍还之,而且楚擎还亲自上阵了,军报上面说,包括马如敬在内,都为楚擎请功。
可他还是有点不开心,因为老四觉着楚擎不爱他了,抓出孙家奸细是十几天之前的事,斩杀铁狼卫,是四天之前的事。
这也就是说,楚擎早就给京中写信了,写给了邱万山,却没搭理他黄老四。
邱万山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天子怎么想,他都不是很在乎了,爱咋咋地,反正我就是不犯错,谁也挑不出毛病。
刚才要不是谭忠平太废,他都懒得出班,而且即便是出班,他也没用脑子,就是个信息差的事,这事换了谁都能干,当然,除了陶少章,所以老邱觉得自己出班就为了特意整一个唐友吉,实在是有辱自己逼格。
闹心扒拉的黄老四下结论了。
“楚擎虽是三道监监正,统管军器之责,却也是千骑营统领,捉拿不臣,应有之意,分内之事,如今边关三道容不得半点马虎,朕欲赐楚擎边关三道先斩后奏,稽查捉拿之权,诸卿以为如何?”
群臣皆惊,都是变颜变色。
按照黄老四的意思,那岂不是楚擎想在边关三道抓谁就抓谁,而且不用事先通报朝廷?
换了别人,大家可能不说什么,可楚擎是什么人,真要是圣旨送过去了,那边关三道有一个算一个,世家们还能存活多少,那还能有幸存者了吗?
以前在京中折腾,还能有点顾忌,这去了边关,边军都得受他驱使,这还得了?
南宫玺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连忙出班:“陛下,老臣以为不妥。”
倒不是和老四唱反调,而是南宫玺怕楚擎闹的太大,别凉戎没打过来,边关三道的世家先反了。
老四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早就看边关三道的那些世家不顺眼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连根拔起,省的凉戎真打来的时候有人闹乱子。
“老臣以为,如今凉戎人或会大举进犯,若是楚统领有这三道生杀大权…倒不是老臣不信任楚统领,而是楚统领历来…历来疾恶如仇,倘若大动干戈…”
黄老四看着军报,不耐烦的打断道:“还有一事,便是连朕都知晓这铁狼卫大将阿那图,边关血债,多与此贼有关,立首功者,应赏,朕看,礼部拿出章程,首功者获封县子吧。”
一群臣子们面面相觑。
赏是肯定得赏,县子其实都有点低了,可问题是楚擎本来就是县子啊。
南宫玺哭笑不得:“陛下,楚统领本就获封县子之身了。”
“谁说首功是楚擎。”黄老四抬起头:“军报所言,首功者南宫平,是爱卿你那侄儿,独自一人阵斩阿那图,楚擎亲笔所言…”
低下头,黄老四再次看向军报,念道:“南宫平勇不可当,与阿那图大战三…三个时辰?”
老四想骂人了,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继续念道:“身受刀伤九…九十余处?”
众臣:“…”
暗暗骂了一声娘,老四合上军报,没好气的说道:“总之,这首功者是南宫平,获封县子吧。”
南宫玺吓的汗都出来了:“老臣那侄儿,那侄儿,可还安好?”
“安好,九十多刀,刀刀避过要害,修养两日就成,南宫爱卿回到府中后,去封书信吧。”
南宫玺现在比老四都闹心。
这还去什么书信啊,中了九十多刀,送点饺子皮过去得了,都不用剁馅儿,直接包,楚擎就是再想给南宫平报功,也不能写的这么夸张啊。
老四有些心烦意乱,问道:“对了,南宫爱卿刚刚说的是何事,楚擎这先斩后奏之权,怎地了?”
“老臣以为,楚统领疾恶如仇,捉拿乱臣贼子,先斩后奏,为王先驱,必不负圣命,老臣附议。”
说完后,南宫玺回班了,得意的扫了一圈群臣,喜滋滋的。
哎呀,哎呀哎呀,没官职,直接封了个县子,这找谁说理去啊,没地儿说理啊,哇哈哈哈哈,就问你们羡慕不羡慕。
心情复杂的老四一挥手,宣布散朝了。
刚散朝,太子少师陶瑸突然走了过去,十分紧张,轻声问道:“陛下,敢问大理寺少卿陶少章,军报…军报可曾提及,犬子是否也立…立了战功?”
黄老四瞅着老陶,差点乐出声。
你家那玩意什么个熊样你这当爹还不清楚吗,好意思开口问,还陶少章上战阵,你不想让楚擎活了是不是?
南宫玺转过头,满面鄙夷之色。
就你家那犬子,还战功,他配吗?
陶瑸一看老四那表情就知道没戏了,满面失望之色,闹心扒拉的离开了议政殿。
其实关于南宫平与陶少章跑去边关这件事,南宫玺和陶瑸都挺闹心的。
一个被打折了左腿,一个被打折了右腿,俩人都心思这俩玩意总不能单腿蹦跶去边关吧。
还真别说,难兄难弟碰见了,正好一人折条腿,互相搀扶着就蹦蹦哒哒的去边关了。
去都去了,也追不回来,俩老头天天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陶瑸是担心自家犬子别给好女婿坑了。
南宫玺则是担心自己的好大侄儿别被楚擎给坑了。
现在,一家欢喜一家愁,南宫平竟然直接成了勋贵,至于陶少章,目前信息尚不明确,不过陶瑸可以确定一件事,自己的好大儿在边关,目前应该不是在坑人的路上,就是正在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