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啊,律啊,公道啊,并不是适应所有人。
即便到了后世,这种事也比比皆是,普通人难以相信,也无法相信事关无数人姓名的粮草物资,竟会有人贪墨,竟然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去贪墨。
事实上,这种事情太多太多了,如果没有的话,骇人听闻这四个字的成语也就不会出现了。
昌贤笑道:“肖将军,若是别的事,楚师或许会烦恼,可要说这世家,在楚师眼里,不值一提。”
王通通自告奋勇的提议道:“大人,不如今夜末将带着几名兄弟前往旬阳道查探一番。”
“不用了。”楚擎摇了摇头:“我来边关,不是为了对付世家的。”
众人微微一愣,他们还以为,楚擎对世家很是“钟爱”,最喜欢整世家了。
其实楚擎已经腻了,或者说是厌烦,和世家斗来斗去,你来我往,早已厌烦,在京中是这样,来边关,又是这样,对于这个仇家,楚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兴趣,不代表不解决,只是楚擎已经不愿意用那种特别伤脑筋的方法去做事了。
泡什么妞,用什么方法,到了什么地界,就穿什么鞋,如今来到了边关,楚擎喜欢用最干脆,最原始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仇家在他眼里,已经是冢中枯骨了。
转过头,楚擎喊道:“带进来。”
童归将满脸鲜血鼻青脸肿的薛夔和拖死狗一样托了进来。
楚擎笑道:“千骑营大统领、三道军器监监正、四安县子,来边关,杀个五品的将军,很容易,呼吸一般容易,因为从我离开京城那一日时,朝堂上的君臣就知道,我会杀人,会杀很多很多人,臣子与世家们,不在乎的,只要我的刀,不挥向他们,他们,不在乎的,给我一个让你活下去的理由吧。”
薛夔抬起头,虚弱无力的擦了擦嘴角鲜血,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惧色。
“那我给你一个吧,给你一个多活几日的理由。”
“大人请说。”
“今日起,我便是你的账房,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办什么公务,我就看什么公务,我要知晓,你每日在做什么,知晓粮草的事是怎么运转的,学会之后,我再宰了你。”
“好。”薛夔站起身,面无异色:“那下官这就为大人们准备吃食。”
童归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楚擎,后者微微点头。
薛夔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走到外面,将地上的护肩捡了起来,轻轻的扫落了上面的黄沙,佩戴在了肩膀上,挺起胸膛,走出了正门去叫人准备吃食了。
望着薛夔的背影,楚擎微微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大家怎么看?”
童归吐了口口水:“冒功,该杀。”
肖轶面色有些复杂,似是想说什么,但是陶蔚然微微叹了口气:“这边关,哪里有那么多是非黑白。”
楚擎深以为然,觉得事情,可能未必想千骑营探马们了解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也不能看表象。
可转念一想,冒领了厮杀在前线的军伍们的功劳,这能有什么苦衷,既得利者,能有什么苦衷,更别说,这薛夔也是出身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