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定了,明日我等同去乔府探望乔修远。”
“好,明日己时,鼓楼相见。”
“嗯,我二人就先告辞了。”
……
二更天,大孙家府,南院宴席散。
众人皆面带微醺下楼阁。
商定好‘明日之行’,郭松、陶青二秀才便拱手作别,孙子岷叫来仆人挑灯相送。
刘彦背手持扇,转顾一眼小孙相公。
孙瑜会意,迈前一步道:“天色不早,不敢搅扰兄长休息,我与刘兄……”
“哎~”
孙子岷压下堂弟手腕,笑颜对刘彦道:“今夜对饮,不曾尽兴,我观足下酒量甚高,何不再饮几杯,一醉方休啊?”
“我府厢房有的是,刘兄吃醉了大可睡下。”
“家有美妾,可以侍奉就寝。”
此话说的轻浮,但他确想结交刘彦,故而愿以美妾待之。
孙瑜赶忙把手堂兄:“兄长吃醉了,刘兄不是贪酒好色之徒,岂能以酒色结交君子?”
孙子岷被他一说,颠袖面显不快,看眼刘彦,要与堂弟说道。
刘彦适时开口道:“子奇却误会令兄。”
“子岷兄肯以爱妾待我,足见结交之诚意。非是美色结交。”
“留我对饮,是怕待客不周。”
“子岷兄待人甚厚,只是我定下私戒,酒只能喝七分足,饭只能吃六分饱,留下三四分作为余地。”
“以免酒后乱性,饱饭思**。”
“今夜之酒已喝足,不多不少,刚满七分。”
“就不赔子岷兄再饮。”
听了这一番话,孙子岷轻浮顿收,脑思清醒许多,暗感‘刘彦昌知人识人,亦能练达人情,给人留足脸面。’
他含笑抱拳,顺台阶而下,说:“刘兄高风亮节,甚能克己,小可受教了。”
“明日拜会过乔修远,愿向仁兄求教‘克己修德’之道,望君子不吝赐教。”
“我所守的,不过是书中之言、先贤之告戒,子岷兄愿听,我便说道一二。”
说话,刘彦一笑抬手告辞。
孙子岷接来灯笼,亲送他二人。
出来大孙家府,孙瑜又从堂兄手中接过灯笼,和刘彦主仆回府。
半路上,小孙相公道:“我家兄长商贾秉性,与人结交向来都是先施好处,故而显得结交诚意,实则是把交情当买卖来做。”
刘彦相视说:“世间商贾不都如此?”
“施好处、让利益,是最快取悦他人之法,屡试不爽。此乃商人的道法。”
“其中之道,与王道相通。”
“用得好,确能广交天下之人,赢得高朋满座。”
“只是以利交人,到头来也会因利益而交恶他人,还需【仁】字为先,不可【利】字当头。”
孙瑜细思其言,脑思通透,向他请教‘用仁之法’。
到家后,先送刘彦去北院,安排颖儿伺候相公净面洗足,在小楼上叙话一炷香才走。
回到内宅厢房,孙瑜酒醉全消,精神奕奕,见娘子含笑而谈,对刘彦诸多敬佩之言。
吴氏守着小床内的孩子,倾听思道:“明日去乔家探望乔相公,可要当心一些。”
孙瑜低头看着孩儿,笑道:“娘子莫不是怕把‘瓮妖’招来?有刘兄在,谅那妖物也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