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气度不凡,见我如见寻常……”
“我当谨慎审问。”
……
永平县衙公堂。
知县赵德荣坐堂,刘彦、刘平主仆立于堂中,赵大缩头缩脑站在一旁。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新安刘彦昌。”
刘彦随口说名,只在真名后加个‘昌’字,便成了玉皇爷外甥女婿。
不过这世间,并无‘三圣母下嫁凡人刘彦昌’之说,更无《宝莲灯》神仙故事。
“刘彦昌?”
赵知县思其名字,手指堂下赵大:“可认得他?”
刘彦侧目而视,说:“并不认识。”
赵知县道:“此人告你替张鸿渐送信,那张鸿渐通贼,乃本县通缉的要犯。你可见过张鸿渐?”
刘平拱手说:“此乃诬告,我相公只听过张鸿渐之名,未见过其人。”
“昨日去东溪村只为拜访,张相公不在家中,其娘子知我公子乃新安名士,唯恐失礼便请入府内,香茶待客。”
“如何到他口中,就成了送信之人?”
“请大人明鉴。”
赵知县把眼转向赵大:“你如何笃定,这位刘相公是送信之人?”
赵大心慌,不敢在堂上说‘此乃猜测’,跪道:“大人不可听他唬骗。”
“张娘子严守妇道,就是秀才旧友来见,也不曾请入家门。”
“如何就把生人请入家中?其中必有蹊跷!”
刘彦一笑接话说:“你只说蹊跷,可有证据?可知诬告生员是何罪名?”
“若是凭着臆想就能与人定罪,那我也可以猜测,你是山贼。”
“大人,此人必与张家有怨仇,想借诬告,报复张家,全当大人有眼无珠。”
赵大慌了神,连道:“大人,小人并非诬告,更不敢当大人有眼无珠。”
刘平冷笑手指:“不是诬告,便拿出证据来!”
“你是想让大人用刑,对我公子拷打逼供,这难道不是把官家当成昏官,视作有眼无珠之人?”
“也不去新安问一问,我刘家是何门第,就是郡王……”
“好了。”
刘彦抬手止住,顾堂上县官说:“此事大人会有明断。”
知县赵德荣琢磨刘平之言,听最后‘郡王’二字,脑思便顺着话去误判。
加上主仆上到堂丝毫不憷,言谈条理分明,暗说:“此人家世显赫,不可得罪。”
啪――
他把堂木一拍,质问堂下赵大:“如实招来,可是诬告以报私仇?”
赵大咬紧牙关,埋头不认诬告,又说:“小人与张家无仇无怨,一心只想替大人捉拿贼犯!”
“大人可遣人去张家搜查一番,许能找到张鸿渐所托之信。”
赵德荣分看一眼刘彦主仆,无意间扫见堂外刘和裕。
刘和裕闯入公堂,向上作揖一礼。
赵知县疑问:“刘员外所来何事?”
刘和裕与刘彦相视,近前拱手道:“听说有人诬告刘相公,小可前来为相公证明清白。”
“刘相公乃新安名士,刘中书之堂孙,岂会与贼结交,替贼送信?”
赵知县一听此言,不禁站起身,抓起堂木重重拍下,抄手指赵大:“好个刁民,胆敢诬告我朝生员,当杖责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