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君说:“那就我俩先问,你后问。我问世才,今日心斋,可有丢弃身中所学?”
刘彦答:“学生吝惜旧学,不忍丢弃它们,只把它们请出来,又放了回去。”
相君问:“你从何处请出来身学,又把它们放回何处去?”
刘彦道:“我踏入心境后,见空虚处有一所书屋,是我旧日观想存书之所。身中所学皆在其中。”
“我思书屋不够大,便想再添二层,想到‘经香阁’,想以‘经阁’替换‘书屋’存书。”
“此念一生出,我唤出屋中身学,对书屋礼上一柱香……”
“而后,我于神思构想经阁,借‘观想书屋之法’,再加一些灵思巧心,最终如愿造出一座六丈尊经阁。”
“此阁立在我心境,我心愉悦,如得心居,似悟道理。”
“我遵循心念,去寻求这个道理,把精神置于经阁内,见自身天地,明悟了【经意】和【六经大义】。”
“我见六经大义,是为匡扶天下正道之学。”
“欣喜激发自身道义,暗发心愿为圣贤继学,以身载道,以道筑阁,尊天下经意。”
“此誓对心而发,却引经阁震鸣,后我身道义合入经阁,道义从此不在虚无,成为可见之阁体。”
一气说到此处,他快语爽然说:“此阁立成让我大感宽心,对于前路不再有担忧……,最后千卷身学都搬入了新家。”
“今日所获,大体如此。”
说完,山上山下一片安静,二君面貌添彩,众女或明或疑。
“好!”
胥君抖擞胡须近身说:“今后那经阁便是你存经、存道之所,万不可将其拆毁,也不要轻易视于他人。”
“需把经阁藏起来,如诸子经香阁一般,隐藏虚境之内。”
“要学会适时而发,适时而显。”
“你现在心境经阁,可容多少卷学问?”
刘彦不假思索道:“可以容纳万卷。”
胥君转对相君道:“建元此番心术用的甚对,对于世才不可等闲视之,我却把他看低了。”
相君含笑指刘彦说:“我这师弟本是金鳞,我弄心术只是推他下水,他自家悟一门神通。以后你那《书屋观想》,要改名为《经阁观》了。”
刘彦一笑分看二君道:“我是误打误撞,三分天意成全,三分先生师兄教导,三分贵人仙家授法,一分在我个人。”
“我有一问想请教。”
“我今日之筑阁,所得所悟这些,可有先例?是何等境界?”
二君知他疑惑。
胥君解惑道:“你今日所得乃是【大明经】和【固道形】。”
“简而言之可视作【明经固道】,这非是初入真学一篇文章寄托文道可比的。”
“养出真学明光,点亮心窍明灯,只是【小明经】。”
“通达【经】之义,才是【大明经】。”
“而所谓‘固道形’,则是把无形之道,铸成有形之体。乃孟学入真境后,养出一丈白锦才能修得。”
“蜀山孟学剑宗‘固道形’,就是养一柄‘心剑’悬于心境内,而后养心剑,便是养道义了。”
“世才入学孔孟双成,今日该得此【明经固道】。”
“但在你之前,却无此先例,你乃大周三百年,第一个并得‘明经固道’之士。”
“你那座经阁不但合了孔孟,也合了身道,以后修学大可不必分什么孔孟之道。”
“故此,你才大感宽心,不对前路担忧。”
刘彦眉心起明光,胥君解惑让他神思通达,施一礼答谢这位先达。
胥君受用,笑对相君说:“你我和世才都已解疑,该行正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