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病房里,
凯瑟琳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她的床边坐着的是将她送来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虽然还没进行血缘魔法的验证,但凯瑟琳无疑是莉莉的女儿。
他们不止一次的亲吻过他的袍子,有些时候也在特定情况下受到过他的惩罚。
但最主要的,也是他最擅长的,最会暗中对他们使用的摄神取念…
同样的魔法痕迹,同样的方式,身为一个在黑魔王身边待了那么多年的地地道道的食死徒。
黑魔王的魔法,
他还不熟悉吗?
巫师本来大部分就是魔法生物同人类的后代,斯莱特林的母亲据说就是一条货真价实的羽蛇。
不过是区区一个小感冒!
他很沉稳,因为不管之前那个男性麻瓜如何着急,巫师的体质在那里。
他以为凯瑟琳·霍奇纳是一个巫师…他以为…
直到凯瑟琳在睡梦中喊着妈妈,
说着不要,
叫着哥哥,
以及…念着他曾经被莉莉请教过的古老的守护咒的咒语名称。
凯瑟琳在梦那一天,
他猜到了。
人类在婴儿的时候就会模仿,黑魔王去莉莉家的那一天,孩子们大约一岁零三个月左右。
都是在会学说话的年纪,而成年人练习咒语时说的话很容易就能被婴儿模仿。
她或许不知道如何引导魔力释放,但单纯的学会念出咒语的单词却不难学。
那咒语有他自创和修改的成分,全世界只有他和莉莉会。
凯瑟琳·霍奇纳还能是谁?
伏地魔在婴儿时期没有杀死哈利波特,而女孩就在现场目睹并显而易见是其中一个殃及池鱼的受害者。
事情在他抱着她把她送来的时候,以及被他来来回回想了无数遍了。
十年前是如此,
十年后还是这样,
他又一次把一切都搞砸了。
凯瑟琳太独立,
她也太像莉莉以至于自己需要一定程度的避免看见她,以防更深的影响到自己。
他早就发现了,
她是一个能让他小心翼翼的,也可以轻而易举改变他想法的人。
他只是,对,很忙?
呵,
到现在还在用什么破借口应付自己?
他就是在逃避,逃避现实,逃避莉莉,逃避看见凯瑟琳。
所幸,
她一直能照顾好自己,他应该给她自由,且作为一个单身男性也要学会避嫌。
布置任务,然后进行验收和指导,才是一个教授应该做的事情。
痛苦的斯内普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深深陷入黑魔法效果发作中的凯瑟琳。
汗水从她的身上不断的冒出来,必须有人每过一段时间给她释放黑魔法中和这种状态,她才能感觉好一点。
任何白米饭施展到她的身上都能很明显增加她的症状。
对女孩来说,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愉快的,终于能决定自己命运的暑假。
他本来是想给予可能的庇护,规避某些来自前食死徒的危险。
去忘了自己根本不会,也没学过照顾一个孩子。
尤其,
在猜到了她的身份之后,
他本该在第一时间检查她的身体确定伏地魔降临和被死咒反弹后她的状态才对。
甚至,
带着孩子寻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也能发现问题。
但一切,
并没有什么如果。
都是因为他的那点可惜的不信任和私心!
都是他的错!
随着空气中传来的一声轻响,静谧的环境被打破了。
被浓郁的悔恨莫及的气息笼罩着的男人用一种不自然的平铺直叙的语调对来人说,
“你一直都知道凯瑟琳的身份,
清楚她是莉莉的女儿,
还是才从别处得到的消息?”
把头彻底埋在双手之间的男人把深埋的头从手中拿开,直愣愣看着眼前的看上去毫无声息的女孩。
空洞的眼神原本是应对莉莉牺牲时那段今天被他拉出来翻来覆去研究了千百遍的痛苦记忆的。
但现在,
却更多的是为了眼前的女孩。
强力清醒药剂?
那是会有很强的副作用的。
看着地上到处都是的小号试剂品的折磨下,过分冷静的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