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婳团团和萧君策,其余人等似乎都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那妇人还在极力维持自己的优雅做派,红着眼眶说:“我夫君虽然身死,但他是为国而死,既然是殉国,我就不该心怀怨恨,公主殿下仁爱,拯救都城百姓,我等自是心怀感激。”
“感激?”白婳捏着就被,白嫩的指腹在酒杯上轻轻滑动着。
手一松,那酒杯便落在地上应声而碎,地上瞬间冒起了黑烟。
“这就是夫人口中的感激?”白婳冷笑:“这杯中毒乃是你夫君被赐死时喝下的毒酒,是北境王室的珍藏秘药。”
柳淮需端着酒杯的手立马缩了回去,艰难地吞咽着口中食物。
白婳瞟了一眼,还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这份感激,是想要本公主的命呢。”
屋子里其他妇人们都惊恐地看向那三公夫人,大概是没想到她居然有这般胆量,敢在酒中下毒。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下毒,是因为你夫君是被逼着喝下毒酒的,连你那唯一的女儿也没能幸免,而你贪生怕死,躲藏在密室中才侥幸留了一命。”
“还是因为你将那怀有六月身孕的小妾绑去喂了行尸,心中惶恐不安,便想要将这一切都算在本公主头上?”
团团撑着下巴,两眼冒星星地看着自家美人娘亲。
娘亲好厉害!
娘亲果然是这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人!
小少年那灼热的目光已经盖过了萧太傅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拎着少年的衣领,迫使他移开目光。
“这……这太师夫人怎会做出此等事情来?”
“北境王在知晓都城将破时,便要文武百官服毒自戕,你为活命,抛下女儿自己躲藏,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毒发身亡,想来这些日子,你定然也是寝食难安吧。”
莫说是这些事情了,便是她从小到大的事情,白婳都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妇人们惊恐地看向三公夫人,她们居住在六雅居的这些日子,太师夫人对她们一直照顾有加,温柔和煦,在都城里更是出了名的贤惠,她怎会……
“咯吱!”
一声轻响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响起,那太师夫人忽然发狂,朝着其中一名妇人飞身扑了过去。
“噗嗤——”
鲜血迸溅,吞食血液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惹得大堂里的妇人们尖叫连连。
柳淮需更是第一时间掏出符纸镇压,那符纸却飞快的化成灰。
“娘诶,没用?!”
柳淮需迅速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白婳未曾阻止,依旧坐在那里,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直到那惨叫声结束,最后彻底咽气。
“终于舍得原形毕露了?”
白婳叹了口气,也不浪费她说了这么多,口水都快说干了。
“白婳,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太师夫人’疯狂地嘶吼着,半张脸都糊满了鲜血,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邪气,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