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之外,神鹿双双嬉戏,池塘中的锦鲤忽然跃起,水光变成了彩虹,艳丽绚烂。
“这是我最近酿的酒,你且尝尝。”
天道亲自给她倒了杯酒,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似乎他们是许久未曾见面的老友,而非敌人。
白婳没有去接,而是盯着他,问:“毁我祠庙,你很得意?”
“祠庙?”天道很诧异,笑着摇头:“我不曾毁过。”
“只是你在人间界之时,我多拿几道雷劈你,以作警示,你便记恨我至此,殴打梓瑜?”
“殴打?”白婳无语:“他如是对你说的?”
“不,我猜的。”
“……”
“你既说没毁我祠庙,便着人去将其重新修缮。”
天道摇了摇头。
白婳眉心一拧:“你着神将出现在人间界,已是触犯禁忌,还是说,这些禁忌,只对我有用!”
她是离开了人间界,但并不代表会什么事都不知道。
“那你倒不妨说说,你干扰人间事物,篡改生死一事,白婳,你手执阴阳卷,并非是让你胡作非为,而是要你静心养性,造福三界。”
他总是会这般避重就轻,不追自己的错处,只挑她的,白婳也早就习惯了,所以懒得和他费口舌。
长剑凝空,抵在他的眉心,桌上的酒杯瞬间震荡碎裂。
“你以为这些能治我的罪那便去治好了,但你对我所做之事,需得有个交代,五百年前,你让你的大神官接近我,同我成婚,不过是为了取我龙骨,好让我灰飞烟灭!”
“若是我猜得没错,那轮回台是你动的手脚吧,澹台策和净慈轮回转世,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你就这么想得到我的龙骨吗?还是说,你怕的不是说,而是另外一件事!”
“放肆!”
那凝成实质长剑刹那间被震成粉碎,霞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漫天惊雷,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九重天上空。
“天道怒了?”
众神惊恐抬头,纷纷躲闪不及。
她被震得双臂发麻,胸口血气翻滚。
果然,天道就是天道,就算她现在很强,他也依旧能够压着自己。
可那又怎样,她白婳的字典里,从没有认输二字!
多年的欺骗和利用,她忍了许久的愤怒,若是不找他讨个公道,那便不是她白婳了!
“莫不是那瘟神惹怒了天道?”
“哼,就知道她来九重天一定没好事!真不知道天道为何非要给一只鸟受封神职!”
底下多数他们愤懑和怨怼,对于白婳,更是怨声载道。
“白婳,我忍你多时,你且莫将我对你的忍让当成你放肆的底气!”
那看似一向温和的天道,其实从来都不温和。
雷厉风行的手段和澹台策差不了太远。
漫天的雷,像是和白婳有仇一样,全都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她径自劈下。
他眼里没有温和,只有冷漠和对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