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身边,自有萧太傅护其左右,萧太傅青年才俊,勇猛无双,贫僧相信有他在,郡主自然会安然无恙。”
他不会离开大梵音寺,更不会前往京城。
明德帝继续说:“萧太傅虽好,可野心和占有欲太强,且这世上男人又有几个能做到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
“孤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他的婳婳一旦失去了他这个靠山,那么数不清的明枪暗箭就将都会指向婳婳。
他不希望婳婳太过于依赖萧太傅,她得学会自己强大,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他老了,也要死了,护不了她太久了。
她是长姐唯一的孩子,他亏欠她太多太多了,让她的前半生一直活在别人的耻笑和欺辱之中。
他让她变成了任人耻笑的痴儿,落霞山一事,成了他的心病。
尽管现在的白婳和以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他终究是担心的。
太子和皇后,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孤听说婳婳对你很感兴趣,孤会给你时间考虑,希望法师不要让孤失望才是。”
净慈起身,对他缓缓行礼。
“贫僧告退。”
虚掩的门被彻底合上,杨显再次走进来,看见放在茶台上的瓷瓶。
“这是许先生托臣给陛下的,都是上好的药,陛下……”
明德帝挥了挥手,拿起茶台上的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吞了下去。
“陛下,还未验过银针!”
杨显吃了一惊,虽是净慈法师给的东西,可也要过了银针才是,若万一有毒……
“无妨,便是穿肠毒药孤也吃得。”
东院本是大梵音寺里最好的一处院子,不论是采光还是风景都是最好的。
但此时房间却光线昏暗,屋子里冷气四溢,阴嗖嗖的,杨显打开四周的窗户,企图让阳光照射进来,驱散里面的阴冷。
可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他跟在陛下身边这几日,总觉得陛下身边也是冷飕飕的,状态更是一天比一天差。
徐先生每天都会过来给他把脉,明明一切正常,可陛下总给人一种油尽灯枯之感。
“你别费力了,难为杨家让你过来伺候在孤的身边。”
杨显一听,慌忙跪了下来,额头抵在冰冷的地上。
“陛下恕罪,显只忠心于陛下,绝无二意!”
明德帝挥了挥手:“起来吧。”
可他没有起来,反而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他心中一阵惶恐,原来陛下早就知道他是皇后的人了。
“你同皇后还有你父亲不同,你的忠心孤看在眼里,孤命不久矣,等回到京城之后,孤便给你一个官衔。”
杨显的心紧了紧,他实在是惶恐不安,不明白陛下的用意,到底是试探还是别的。
“显多谢陛下圣恩。”
“陛下是想让净慈法师随我们一起回京吗?”
杨显并没有做官的心思,朝堂上明枪暗箭你争我夺,他从小就看得太多。
父亲让他跟在陛下身边,一是为了让他监视陛下,二是为了窥探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