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拉过被子蒙在身上,转过身去,满身怨念。
她能够容忍萧君策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再继续往下……
她想都不敢想。
“不难看的,那我蒙上眼睛,好不好?”
白婳没做声,但却听到了布匹撕裂的声音,他将自己外衫撕下一块儿,将眼睛遮挡,手中拿着棉帕。
“如此可好?”
白婳在被子里扭捏了好半天,终是耐不住他这般模样,小小地嗯了声。
他这才继续,那手掌上带着剥茧,磨在细腻的肌肤上,既粗糙又灼热,她宛如被火把炙烤着。
“好了,婳婳,你可以放松了。”
擦拭的时候,他能明显察觉到白婳身体肌肉正紧绷着,看来即便是蒙上双眼,她也很紧张窘迫。
不过她这个样子,萧君策喜欢得紧,多少是有了些寻常女子该有的羞赧。
白婳没说话,背对着她。
“我出去倒水,你先把衣裳穿好。”她现在除了裹着一张被子,身上什么都没有。
门被关上后,白婳迅速起身穿好了里衣,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
“白婳啊白婳,你只怕是要被这男人勾了魂儿去,真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她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算球。
在门外并未离开的萧君策听见屋子里女人的自言自语,嘴角微微上扬。
回来时,他又习惯性地将人抱在怀里,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睡到日上三竿,院子里是清脆的鸟鸣,她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孟施主从昨日回来一直昏迷不醒,还要劳烦许先生过来亲自看一看了。”
外头是净慈的声音,昨日也是他着人去找的大夫来给孟蓉蓉看病,但那些大夫瞧了都说她只是太过于劳累,好生休息就行了。
但方才她丫鬟来报,孟蓉蓉一晚上都没醒,现在还在昏睡着。
净慈这才请了许卿过来。
“法师不必焦虑,我自会好好看的。”许卿是明德帝的随行大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请过来的。
但既然是净慈大法师,他多少都会给些面子的。
白婳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萧君策早就醒了,正坐在床边等着她醒来。
“咦?那是惠安郡主所在的禅房吗,郡主还未起?”
许卿好奇地看向这边,昨晚没见萧君策,那厮不会留宿在郡主屋里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不节制,在寺里都不守规矩。
许卿直接往这边走了过来,杨凌雪推开门,挡在许卿面前说:“郡主还在睡,许先生难不成想要擅闯?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白婳松了口气,还是她家凌雪最体贴了。
许卿尴尬地笑了笑:“杨姑娘哪里的话,只是昨晚太傅大人没回去,在下便想着许是在郡主这里也说不定呢。”
净慈眸光微动,下意识地看向了那紧闭的房门。
“许先生这话可是在说本郡主在寺里与男子共处一室,不守妇道,放浪形骸?”
说话间,那门忽然被打开,她身上仅披了一件外袍,未曾束发,眉眼慵懒娴雅。
她大大方方地站在一旁,将屋子里的光景露出来,里头除了一桌一床,一览无余,并无他人在房中。
净慈法师站在院子里,阳光为他齐聚,天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