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说过他懦弱,外人所见,雷厉风行,手段残忍,替陛下不知道斩杀过多少人,他是陛下爪牙,朝廷鹰犬,是能训太子的太傅。
不过细想之下,他也还未满三十,人生阅历却如此丰富。
“那婳婳答应我,好不好?”
他又是这般可怜委屈的模样,泛红的眼眶,带着水光的凤眸,透着固执和倔强。
那扑面而来的柔弱动人,白婳彻底破防了。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放心,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不会离开你。”
又是这句话……
眼眸有片刻的暗沉,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让白婳说更多了,便是让她骗骗自己都不愿意。
只会用这种话来搪塞自己,她真当他萧君策是那么好骗的么?
“那你不要死,永远都不要死,要一直一直在我身边,如果你敢死,即便是魂,我也要将其拘在身边,让你永远都无法离开!”
他越发抱紧了白婳,说着些发狠到了骨子里的话。
这才是真正的萧君策,而非那个总是在她面前装可怜委屈的男人。
白婳心头一悸,恍然间觉得他这般性子着实有些可怕,会不会自己离开那天,他也会跟着一起?
失神时,唇瓣被人咬住,透着月色,他清晰看见她脸上的红晕。
“婳婳,你走神了。”
他扶着白婳的腰身,细细吻着她的脸颊。
情动之时,白婳身子轻颤着,说:“阿策,除了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不骗你,句句真心。”
真的,她真的是真心的。
“嗯,我知道了。”一句知道了,就已经足够了,过多之言反而多余。
白婳看着他,两人鼻尖相对,气息互相纠缠,越发旖旎暧昧了起来。
“阿策,我不管你在太川河里看到了什么,他是他,你是你,我从来没有把他和你混为一谈,我分得很清。”
不然也不会容他屡屡放肆,还在他身上下了护身咒。
希望那咒法,永远没有用得上的那一天。
“婳婳,别说了。”他嗓音喑哑,眸色更是深邃幽暗。
他说:“你再这般说下去,我怕是要控制不住了。”
白婳的心他已经察觉到了,都彼此滚烫着,谁也不比谁冷。
她身上的香气,她的温软,她的发丝,每一处每一样,都足够让他失去理智,热火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是那般勾魂摄魄。
那眼尾染上了一层极其旖旎的红,眼眸泛着动人的水汽。
她挑了挑艳丽的唇说:“你也不是第一次这般了,何必在我面前装矜持?”
这话彻底冲破了萧君策的最后一道防线,喉结在上下滚动。
他说:“我会温柔些,若是疼了,你便告诉我,好吗?”
萧君策温柔地拂开她鬓角的发丝,细密的吻落下,虽是急切了些,倒也不至于狼吞虎咽。
“我非那些身软体娇的姑娘,也不是初尝情事,你随性来便好,不必刻意压抑。”
她今儿总是处处让着萧君策,不知道是出于不久后会离开的愧疚心思,还是真的情动了。
但萧君策是受不了这般言语的,理智什么的,早就土崩瓦解溃不成军了。
但白婳到底还是低估了萧君策,以为一个凡人能有多大的体力能耐,可真正兵临城下的时候,那呜咽声又被尽数吞下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