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瞳孔一缩,这厮听到她和净慈的话了?
“你与净慈在门口的话,是个人都能听见,我正好回来,先去了陛下那边复命,再过来找你的。”
所以他的的确确是听见了。
“我知晓婳婳心意,往后不必如此,伤人伤己。”
“原是我不该去招惹他的,但唯有确定了那件事情,才能心安。”
白婳只希望自己不要扰了净慈的修行才是,他一个佛家人,就该是干干净净的。
“婳婳在他身上想要确定什么?”
“便是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还记得你在太川河下看到的东西吗?”
她第一次这般消沉,她说:“那不是虚无的幻象,而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阿策,我有时候真想你不是他就好了。”
“他?”
男人眼眸稍沉:“婳婳指的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恶人吗?”
“他可不是恶人,他地位显赫,身份尊贵,杀的也都是些该杀之人。”白婳笑着摇了摇头。
五百年前澹台策屠杀她全族,将她这条孽龙驯服困在地府,可谓是造福三界,解了多少人的心头大患,他怎么会是恶人呢。
她才是那个让天道都不能心安的恶人。
“阿策,你看他杀的那些都是恶人,他在替天行道,在替万民谋福。”
“那你呢?”他问。
“我?”白婳笑着摇头,问他:“你看我像个好人吗?”
但萧君策从没看到过她滥杀无辜。
他忽然上前,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细长的脖颈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
“阿策,怎么了?”
“你说呢?”他忽然一把将白婳抱起,猛地抵在了木门上,眸光暗沉,闪烁着幽光。
白婳脖颈高仰,细细地发出一声嘤咛。
“郡主还真是敏感。”他轻笑一声,趁着外头的人不注意,将房门拉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手掌快如闪电,擒住那人的脖子。
“咔擦——”
一声轻响,脖子应声而断,他收回手,打开门将尸体拖进来,动作一气呵成,想来他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孟蓉蓉身边的丫鬟?”
白婳双手抱胸,脸上已经恢复了那一派慵懒的模样。
男人眸色平静,缓缓擦拭着刚刚拗断脖子的手,似乎很嫌弃。
她是记得这丫鬟的,好像是自小就服侍孟蓉蓉的,没想到竟然跑到她这里来听墙角了。
“应该不止一个,跑了一个。”
一会儿自然会有人过来将尸体处理掉,她飞快地看了萧君策一眼。
问:“你猜她是孟蓉蓉的人,还是孟绍元的人?”
“谁都不是。”
“看来你今天查到了很多事情。”
“嗯,婳婳想知道什么?”
他那一副气定神闲从善如流的样子,好似已经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了,只等着收网而已。
这丫鬟是个练家子,气息沉稳得很,也不知道在外头偷听了多久,但百密终有一疏,偷听谁不好,偏要来偷听萧君策。
这厮跟狐狸一样狡猾,什么心思都藏了起来,便是她偶尔也会有猜不透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