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话,我手艺很不错的。”
孟蓉蓉:“……”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挺喜欢双耳髻的……
但看上去杨姑娘好像很热衷给人绾发。
房间里,萧君策的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巧,虽说她如今早已脱离将军府,摆脱了人妻的身份,可生过孩子已是妇人。
故而就连发髻,都一直是妇人发髻,少了些活泼,多了分成熟韵味。
但今日他只是用了素色发带,将她发丝轻轻挽在一起,别了几支风雅的簪子。
白婳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她一向都喜欢奢华张扬,如此素净的时候倒是少见,她忍不住问道:“这就是你心目中女子的形象吗?”
“婳婳千变万化,我只是想看看,另外一个样子的你,是何模样。”
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手中是极细的描笔,他一笔一划地在她额头上细细描绘着,云母和珍珠粉的光泽混在鲜红如血的朱砂里,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这是……”
白婳讶然的了看着自己额头上的一点鲜红,那鲜艳亮丽的红色,在瞬间便中和了她这一身的素雅。
“点朱砂。”
他放下手中的笔,狭长的凤眸里闪动着异样的光泽,仿佛是在欣赏着自己最完美得意的佳作。
此时的她便像极了那面若观音的绝佳美人儿,干净纯粹和妖娆妩媚同时交织在一起,并不显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
“很好看。”白婳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萧君策微微俯身,鼻尖相碰,彼此间气息纠缠不清,他嗓音低沉:“那婳婳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赏赐?”
白婳心头一动:“你想要什么赏赐?”
“自然是……”
那纤纤素手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人狠狠往下一拽,两唇相碰间,微妙的气息在迅速发酵,男人的唇微微上扬,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儿。
正当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时,白婳却及时抽身,红唇轻勾,眼眸顾盼生辉。
“这个奖赏可还满意?”
他要敢说一个不字,白婳绝对让他无法平安的离开这屋子。
“自然满意。”他只当是没看见白婳眼睛里的危险,起身拉着她往外走,说:“这个时候,早膳已经结束了,他们不会等你。”
庙里的和尚们都起得很早,早早的就起来撞钟诵经,只是刚走出院子,就遇到了萧君策最不想看到的人。
偌大的银杏树下,晨间的风吹得他衣裳不停起伏着,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净慈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一手持着法杖,一手提着双层竹篮。
如此显眼,想要让人忽视都不可能了。
“净慈法师?”
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白婳忽然就很心虚,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抓到了奸情一样,可身旁的男人却越发将她的手抓得紧了。
“施主和太傅今日未来斋房用膳。”
他收回目光,眉长入鬓之下是一双细长温和的眼眸,澄澈干净的目光蕴含了天地灵秀之气,分明是那般平淡的模样,却叫白婳心口堵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