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干净,不是吗?”
白婳忽然就悟了,是啊,净慈很干净,干净到让人无法生出邪念来,而他一直浸淫在朝堂这个漩涡之中,见惯了名利场。
也看惯了生杀予夺,人之性命,在他眼里,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
可净慈不一样,便是这世上最弱小的生命,他都应当要去保护,他注定是仁慈和悲悯的。
萧君策和净慈,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纯粹的白,一个极致的暗。
可人们往往都是奔着有光亮的地方去的,谁都不愿身陷黑暗。
“萧君策,我们该睡觉了。”
她说的是我们。
白婳总是习惯连名带姓地叫他。
“婳婳,你……你以后可以叫我阿策吗?”
他用期待的眼神望向白婳,修长的手指捻起她鬓边的碎发,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耳朵,轻轻带起一阵战栗。
“阿策?”白婳疑惑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为何要这般叫,只是为了显得更加亲密些吗?
“嗯。”他轻轻应了声,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仅仅只是换了一个称呼而已,他就能这般高兴?
这世上男人的悲欢,她还真是搞不懂呢。
“阿策,该睡觉了。”她倒是适应得很快,推开他走到一旁。
狭长的凤眸盯着她,那璀璨的眸子里,像是燃着星火。
“我来。”他握住了那正在宽衣解带的手,她身子过分纤瘦了些,好似怎么吃都吃不胖,先前萧君策企图将她喂胖,但还是失败了。
索性就顺其自然。
他细细捻着腰带,轻轻一扯,衣衫自她身上滑落,他将她头上发饰一一取下来,青丝披散,两具一冷一热的身子靠在一起。
他说:“你挨着我些,这些就不会太冷。”
如今的天儿是不冷,可她的身子总是冷的,像是没有温度的蛇。
白婳无言以对,他越是这样对白婳肆无忌惮地好,她就越是无法抗拒,眼看着心就要失去控制了。
他身子的温度,从每一个角度都在温暖着她,萧君策希望,他能一寸一寸地捂热白婳的心,不管多久都可以。
鼻息间尽是男人身上的气息,她轻轻嗅了嗅,问:“阿策,你多久没洗澡了?”
“……身上有伤,不方便,我很臭吗?”
白婳想了想说:“倒是不臭,就是有些酸得厉害。”
她的鼻息落在他的胸膛,凉凉的,软软的,撩拨着人的心弦。
他抬起手闻了闻自己身上:“不酸啊。”
熄了灯,白婳眼神幽幽地问:“上次背上的伤还没好?”
“还有一点,许卿说不能碰水,所以我就没洗澡。”他想,可能是自己身上真的臭了吧。
郡主开始嫌弃他了。
那明天就好好洗一洗吧。
有些人分明酸不拉几的,白婳已经提醒得那般明显了,自己却还一点儿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