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子可有不适?”
孟蓉蓉脸上勉强扬起一抹笑容,苦涩道:“我多年如此,早就习惯了,想来他说得对,我活着的确是浪费粮食,倒不如死了干净。”
“孟姑娘若是这般说,那可就要枉费本郡主的一片心意了,那日替你瞧病,已经驱逐了你体内大半邪气,往后只要安生调养,会好起来的。”
她素来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原来如此。”孟蓉蓉虚弱一笑,手指拽着绣帕,纠结了半晌才问:“郡主可知,太傅大人在何处?”
“你找他有事?”
白婳眯了眯眼睛,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状态。
“昨日大人替我拦住那些愤怒的百姓,不然蓉蓉定无法安然脱身,故而昨日夜里绣了个荷包,想要赠与大人,聊表心意。”
她从怀中缓缓拿出那刺绣精美的荷包,上头绣了精美的莲花,里头装的是平安符。
荷包下还挂了穗子。
“孟姑娘好生手巧,这荷包好漂亮,不过本郡主方才去找了,他不在寺里,不知去了何处。”
孟蓉蓉有些失望,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随后将荷包塞给白婳,说:“那可否劳烦郡主替蓉蓉送一趟?蓉蓉体弱,走两步便气喘吁吁,怕是寻不到太傅大人了。”
“哦,我送?”白婳扬眉,这姑娘是认真的?
她什么时候替人做过这种事情了?
“郡主若是不愿意,就当蓉蓉没说过……”
“那怎么行,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一双手迅速将那荷包拿了过来,放在面前细细看着,阳光下,杨凌雪脸上笑意深深。
凑近了孟蓉蓉说:“蓉蓉姑娘这等手艺,太傅见了定然心生欢喜。”
“是吗?那就好,多谢杨姑娘和郡主,蓉蓉告辞。”
等到孟蓉蓉一走,杨凌雪脸上的笑容就敛了下来,看向荷包的眼神也充满了嫌弃。
白婳点了点她的额头,打趣地说:“没想到你竟然还有两副面孔。”
她把玩着手中荷包,笑的意味深长。
“凌雪瞧着,那孟姑娘八成是瞧上太傅大人了。”
“我看未必。”白婳往屋内走去,杨凌雪跟在她身后说:“郡主倒是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坐下来时,她看见了杨凌雪挂在脖颈上的红绳,下头吊着那青黑色的龙鳞。
注意到她的目光,杨凌雪脸颊微微泛红,摸着那鳞片说:“既然是郡主送的,凌雪自然会视若珍宝,故而便将它做成吊坠,随时戴在身上方能不辜负郡主心意。”
“你说孟姑娘瞧上萧君策了?”白婳拿着荷包细细看着,不过就是个普通荷包而已。
倒是让她觉得没有什么异常。
但杨凌雪却认为,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给男子送手绣荷包,不是对他有意思还能是什么。
“郡主应当小心那孟姑娘才是,她那般娇弱可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心生怜惜?”
白婳撑着下巴,嘴角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若他真是那种人,便当本郡主是瞎了眼,这世上男儿这般多,也不差他一个。”
她总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说完又看向四周,想着那厮神出鬼没,莫又将这句话给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