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发愣时,忽然惊觉屋子里的气氛好似有些不对。
她愕然抬头,撞入男人那双如墨的眸子里,白婳红唇轻扬,慵懒道:“你这又是怎么了?方才本郡主可是没有和净慈有太多的接触,这小菜也是他自个儿送来的,就这太傅大人总不至于也争风吃醋吧?”
这男人可比话本子里写的差太多了,那里头都是男人哄女人,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女人哄男人了?
萧君策也没说别的什么,只是将桌上的肉都默默地收了起来。
白婳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这狗男人也忒小气了,本郡主不过收了他的小菜,你便要收了我的肉!”
没天理了!
这男人是要上天了!
这往后他若都是这般,她白婳威严何在?
“郡主既然觉得我这肉太腻,那便去吃净慈法师的小菜,小菜虽寡淡,却也清新,对得上郡主的胃口。”
他语调不轻不重地说着。
她总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吃的哪门子的醋,不过是随口用来敷衍净慈的话罢了,竟然引得他这般生气。
她索性放下手中筷子,将小菜装起来放在一旁。
两人彼此间坐开了一段距离,白婳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她说:“既然太傅这般不信任本郡主,那便随你怎么想。”
总之她现在是懒得去解释了。
她本不是这种性子,为了这个男人已经突破了自己的底线,他竟然还这般不可理喻。
夜里安静了下来,屋子里的气氛也格外僵凝。
月光偷偷的钻进窗柩里,柔和地落在她身上,男人坐在那一头远远的看着,她呼吸均匀,背对着萧君策卧榻而眠。
不知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
只是良久之后,床榻上多了个人,身边也凹陷了一块儿下去,白婳没有动静,任凭那双有力结实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从身后环绕过来。
宽阔的胸膛更是谨慎地贴在了她的后背上,似生怕将她吵醒。
男人的脸贴在了她柔软的颈窝里,那小心谨慎的动作,看上去既可怜又委屈。
白婳在心里叹息一声,怎的轮回之后,他的性格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月色柔和而清晰,那娇小的身子就那般圈在他怀里,像是被他保护的私有物般。
就这样抱着睡了一晚上,她是被杨凌雪吵醒的,今日是河神祭祀的大日子,澧洲好多百姓都会前往太川河。
以求能够沾沾河神的福气,往后能够一番顺遂。
“郡主快些起了,再睡便要错过河神祭祀了。”
杨凌雪掀开她的被褥,一把将人从床上拽起来摁在铜镜前开始给她梳洗,她虽是个千金小姐,也从未伺候过旁人,不过做起这种事情来,竟然也得心应手,丝毫不马虎。
不过今日只是简单地束了个发髻,就连衣裳也是素净的。
她慵懒地靠在长椅上,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打着哈欠,轻揉着双眼,还没穿好的衣裳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
“郡主莫要乱动了,再动这衣裳该穿不好了。”
她仰着头,修长的脖颈暴露在她面前,明明同为女子,可她此刻却仿佛散发着对杨凌雪的致命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