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笑眯眯地看着孟员外,他听得懂白婳的意思。
孟员外这辈子就这一儿一女,女儿自六岁那年就病了,后头越来越严重,他也怀疑过是不是褚玉瑶的报复,更做过法事。
但都治标不治本,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却能一针见血地说出孟家问题所在。
“说不定这孟家,就要在你这辈断了,孟员外,孰轻孰重……”
“父亲。”
门外传来了年轻公子的声音,那一袭长衫的男子走进来,白婳顿时眯了眯眼。
唔,果真清秀呢。
孟祁只看了白婳一眼,说:“不能答应,我孟家的名声,宁死不毁。”
白婳笑出了声来,孟祁进来后,那珠子就不受控制地发烫了。
“孟少爷这是要用自己妹妹的命,来换家族的荣华富贵呀,如此行径,和你孟家先生孟绍元可真是一般无二呢。”
当她说出那人名字时,眼前的孟祁瞳孔一缩,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其不自然了起来。
白婳眼里闪过一丝嘲弄。
就这?
竟然还妄想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父亲,我孟家能有今天的一切,皆是先辈为我们创造下来的,若适应了她,岂非是要辜负先人的一片心意,只怕他们泉下有知,也会怨恨父亲的吧。”
孟祁没有理会白婳,而是继续对孟员外说着。
孟员外心里也很挣扎,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家业,他哪一个都舍不得。
“孟绍元都死了三百年了,他能知道什么?连骨头都化成了灰,况且,是孟绍元当年辜负了褚玉瑶,害得褚玉瑶被人破了身子,活活烧死,又被镇压在太川河三百年,孟少爷难道就不怕褚玉瑶夜里会来找你们孟家人索命吗?”
反正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
孟家人答不答应,这孟家都必然会走向毁灭。
踩着褚玉瑶的鲜血发家,报应也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孟祁袖口里的手瞬间紧握,上前逼问白婳:“你到底是谁,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来我家的目的又是为何!”
他倒是个反应快的,立马将问题全都引到了白婳身上。
“你这么激动作甚,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孟绍元当年所做之事,就当真无人知晓?”
虽说他当年已经将所有知情者都灭了口,便是连家人都没有放过。
似乎觉得只有如此,才能做到神鬼不知。
但她偏就知道。
“来人!”孟祁大喊一声,门外立马聚集了不少带着武器的家丁。
孟祁双眸危险地盯着白婳说:“此人居心叵测,速速将她们抓起来。”
白婳扫了一眼,外头至少来了一二十个人,个个身强体壮,孟员外目光沧桑,似乎在这孟府里,能够真正做主的,是孟祁。
“我看谁敢!”
家丁们刚冲上来准备动手,外头那阴寒充满怒意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萧君策大步走来,长袖一挥,自有一股气流将周围的人纷纷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