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耐心和温柔。
曾亲眼看他湮灭在自己面前,身为司命之神,他背叛了天道,下场注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是他为何会转世成为佛陀,这和他的命运是相悖逆的。
白婳不得不去想,这一切是否是天道的安排,那他如此安排的目的又是什么?
“抱歉,净慈听不懂施主在说什么。”
“你早有一天会听懂。”她的眼神凉得让人心悸,她看着净慈那张充满佛性的脸庞,说:“今日斋房之事,法师若是生气,我便在此给法师道歉了。”
生平第一次给人道歉,她并非是拉不下面子,只是觉得旁人不够格罢了。
她辈分资历高,但在净慈面前,什么辈分,什么资历,都是虚妄的。
“贫僧……”他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笑容来,认真祥和地说:“贫僧从未生施主的气,手持既然送了,往后便是施主的东西,如何处置,也是施主的事情,只愿施主往后能够心想事成。”
“那便承你吉言,本郡主定能心想事成!”
临走之时,她忽然又回头看向净慈,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对他说:“小和尚,你以后不必叫我施主或是郡主,我不喜欢,你叫我婳婳,可好?”
净慈平静地凝望着她,缓缓点头:“好。”
“那你唤一声我的名字。”
她知道净慈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对她的要求从不会拒绝。
“婳婳。”
彼时晚风拂动竹林,那声音缥缈无踪迹,她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明天见。”
“好……”明天见。
他从不期待明天,但现在,那明媚的笑脸已经落入眼眸,他竟然开始期待了起来。
晚间的斋饭是送到禅房里来的,估摸是害怕白婳又会在斋房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是那寡淡的斋饭她吃着实在是没什么味道。
那嘴巴里仿佛都能淡出鸟来。
好在萧君策买了不少吃食,将就着吃倒也说得过去。
她口里嚼着蜜枣,风一吹,禅房里的油灯就是一阵恍惚飘荡,她撑着下巴,两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君策细细剥了好些枣子,将核都挑了出来。
“你就不好奇净慈同我说了些什么?”
他净了净手,洗去手上甜腻的粘液,淡淡道:“他一个出家人,我自是不会担心他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倒是婳婳你,对他表现得有些格外关心了。”
白婳叹了口气,嘴里被人继续塞了蜜枣,说:“本郡主也不想啊,但谁让他是净慈呢。”
谁让自己是亏欠他的呢。
“郡主认得他?”
“不认得,第一次见,但我和他有缘,天注定的。”
天注定?
男人眼眸微垂,长睫遮挡了眸子里的情绪和暗芒。
“莫吃了,太甜,会牙疼。”
他将甜食都收了起来,白婳不满地皱眉:“你既然买了,那便都是给我吃的,如今又不给我吃了。”
她颇有几分得不到糖的小孩儿模样,眉头皱起来,一脸怨气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