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悱恻间,她侧过身子,看着地上的人影,呼吸平稳均匀。
室内一地静谧,只剩下彼此间的呼吸声。
“郡主若是在这般看下去,我可不会保证自己会做个正人君子。”
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感受到白婳那股强烈的视线。
“你身上有伤,地上凉,上来睡吧。”
肉体凡胎什么的,稍有不慎就容易生病,要是医治不及时,还容易丢命。
澧洲城本就比京城还要寒凉许多,他那身子应该是承受不住的吧。
她看男人没有动静,继续说:“你是太傅,如果在澧洲受寒,身体受损,到头来只会连累我们。”
男人从地上起来,果真就听话地将被褥都收了上去,白婳身子往里头挪了挪,拍了拍旁边。
说:“你就睡这里,我睡里头,不可越雷池半步,否则,我定不轻饶。”
这客栈的床还算宽大,他睡下来的瞬间,身边就好似狠狠的凹陷了一块儿下去,男人身上的气息更是疯狂地扑进鼻子里。
白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任由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放佛只有他在身边睡着,那种心安理得的感觉才会随之而来。
在船上本就睡不好,这一路又是忙着对付行尸,最后还被绑进了土匪窝,又是一阵折腾。
那日山谷里死尸众多,山谷背阴,正好助长死尸复活,她不过只是顺水推舟了一把而已。
萧君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身旁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过去,将人堪堪搂在了怀里。
她身子冰凉得很,隐约还能感受到一丝刺骨的寒意。
似乎察觉到了那温暖的来源,她一个劲儿地往男人怀里钻去,小脸儿贴在他的胸膛。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悸动还是心痛。
约莫是愧疚和自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倍受折磨。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如今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生怜惜,他轻轻的,温柔地在她额头柔柔一吻。
这一晚彼此还算安好,第二天一大早,杨凌雪就在客栈外面等了。
白婳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日上三竿更不是问题。
只是醒来时,身边早就没了萧君策的身影,余温也早就凉了下来。
她刚醒,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郡主可是醒了?”
是杨凌雪,太傅大人算好了时间,说是郡主会在这个时辰醒来,她掐着时间过来的。
“进来吧。”
她带了干净舒适的衣裳来,还有一些首饰。
放在桌上,笑着说:“这些都是太傅大人一早就出去亲自采买回来的,想必定然是郡主喜欢的。”
遂又感叹了句:“太傅大人可真是贴心呢。”
杨凌雪是过来给她梳洗的,就连新买来的衣裳和首饰,都是这澧洲城里最好的,似乎不论何时,大端朝的郡主都需要做到矜贵优雅。
“他现在去了何处?”
“应当是去找陛下了。”杨凌雪说:“不过听说陛下他们一大早就已经到了大梵音寺,接下来的时间,应该都会住在大梵音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