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愣住,随后却一改刚刚柔弱可怜的样子,靠在马车上,轻笑道:“是啊,比起周将军来,阿狸这都是轻的了,毕竟一个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一个是自己当初许下诺言的女人,这两个曾经对将军最重要的女人,都死在了将军手里。”
“放眼整个大周,又有谁比得上将军的心狠手辣呢?”
恐怕长歌到死都不会知道,周易安会害死自己的母亲吧,还一同将她给送进了诏狱里。
到底是所有人都小看了周易安,这般深沉的心机,又狠辣无比,怎会是个泛泛之辈。
阿狸话音刚落,脖子上便骤然一紧,而后对上他那双被寒霜侵蚀了的双眼。
他阴鸷地对阿狸说:“不要以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把你放出来,是我去向萧君策谈的条件!”
“一旦我想杀你,你便无处可逃!”
阿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等他一松手,阿狸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郡主您瞧,阿狸就在那辆马车里。”
街道上,东篱撑着伞,目光不屑地看着他们的马车前往将军府的方向。
白婳冷哼一声道:“他以为自己这点儿手段能瞒天过海?”
从他来国公府求着自己去将军府的时候,白婳就早有察觉了。
不过顺水推舟罢了,现在的周易安,大概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赢家吧。
“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东篱问她。
“且等着吧,接下来不会太平的。”长歌要被流放,光是完颜洪那边萧君策就防不胜防了,要是再来一个周易安,只怕他会应接不暇的。
徐兰芝已经凉透了,虽说生前她的确是没做过啥好事,还对原主非打即骂。
所以白婳决定把她给赤乌吃了。
赤乌还嫌弃她太老塞牙不好消化。
“瞧,就是那个女人,可狠了!”
“咱们周边的伙伴都被她吃得差不多了,以后瞧见她,可要躲得远远儿的,千万别被她给看见了!”
正逢周易安的马车从她面前经过,帘子微微掀开一个角。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殷红的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嘴唇轻动,不知道说了什么,声音很小,东篱没听得真切。
然而马车里的人却立马脸色阴沉,双拳紧握。
“都议论够了?”
白婳回头,瞧见那躲在阴凉处的几个小鬼。
“咦?那个女人怎么朝这边看过来了?她该不会是听见咱们说话了吧!”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咱们这儿离她还远着哩……”
头顶上笼罩下来一块儿巨大的阴影,小鬼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小鬼抬头,瞧见那张精致堪比女罗刹的脸,爆发出一阵惊恐刺耳的尖叫声。
“啊!鬼啊——”
白婳:“……”
东篱望了望四周:“鬼?那里有鬼呢,鬼在哪里?”
白婳伸脚踢了踢,只见那几只小鬼可怜兮兮的缩在一起,身体是透明的气团,软不拉几的。